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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个人在等你

2020-9-24 10:21| 发布者: zxw88| 查看: 1050| 评论: 0

摘要: “总觉得有人在哪里等着你,那种感觉很奇怪。”孔茂说。他端起杯子,对着窗缝中漏进来的阳光摇了摇,几小片茶叶从杯底泛了上来。他坐在我的对面,茶馆在一个巷子的尽头,很幽静。孔茂是我中学同学。那所中学建在荒郊 ...

“总觉得有人在哪里等着你,那种感觉很奇怪。”孔茂说。

他端起杯子,对着窗缝中漏进来的阳光摇了摇,几小片茶叶从杯底泛了上来。他坐在我的对面,茶馆在一个巷子的尽头,很幽静。

孔茂是我中学同学。那所中学建在荒郊野外,前后是田地,冬天种麦子,夏天种玉米。一边是长满了杂草灌木的荒丘,一边是一条无名小河。学校三番五次发布通告,严禁到河中洗澡,将通到河边的角门锁上了,于是晚上趁着月光翻墙。保卫科巡逻,先把河边的一堆堆衣服收了,再喝令上岸。大家上岸了,不过是对岸,光着屁股穿过玉米地,绕回来,翻过墙,往宿舍跑。刚下晚自习的女生看见一群裸奔男,兴奋得嗷嗷叫。

我们都是地道的农村孩子,家境都不太好,孔茂更困难一点。家离学校比较远,一周只能回家一次,一次带够一周吃的煎饼干粮,菜是咸菜,没有多少营养,所以总是吃不饱,一周的干粮常常只够吃四到五天,最后一天只有饿着肚子。后来有了经验,周一到周三放开吃,周四开始计算着吃,每顿都吃半饱,能坚持到周末。

营养不良并没有阻止身体发育。男女之间那些事,孔茂都懂,特别是黄色笑话讲起来一套套的。

“那两只兔子……哎……”

孔茂咂咂嘴,连连叹息。他说的是班上的一个女同学,发育良好,那时还不知道用胸罩,上体育课时,跑起来上下窜动,看得人眼花缭乱的。

情窦已开的男女同学偷偷地到麦田玉米地灌木丛中约会,女的都发育得好,长得漂亮,男的大都是镇上来的,父母是干部,家境好。农村来的男生只有艳羡,只有自卑。孔茂玩世不恭,但从他的眼神里还是能看到落寞。

“还是皇帝老儿幸福啊,女人随便睡,想谁就是谁。”

孔茂将风干的煎饼蘸了水,咬了一口,小心地从瓶中捏起一根咸菜,咂了一口,又放回去,那是星期五,咸菜只剩下一根了,咂一咂,有点咸味,也好下饭。他一年到头戴着一顶帽檐折了的旧帽子,衣服因为不经常洗,上面有一块块的油渍斑痕。

孔茂的人生理想是像皇帝一样,找很多女人。

Mmd,排成一排,立正,稍息,趴下!”

眉飞色舞的,就像实现了一样。

 

孔茂没有上高中。初中毕业前,几个要好的同学凑了点钱,到镇子上买了一瓶老白干,插上宿舍门,对着瓶子,一人一口传着喝,孔茂喝得满脸通红。

“我想上高中,我要考大学,我要找女人,可家里要我回去种地。”孔茂说。我坐在他旁边,能看到他眼中亮亮的水。

孔茂回家没有种地,家中也没有多少地可种,他干起了收废品的行当。那时候收废品被认为是下三滥的行当,不叫收废品,叫捡破烂,说是捡,实际上是连偷带抢,所以捡破烂的被当作盗贼防,几乎是人人喊打的。

孔茂有着三寸不烂之舌,有着惊人的毅力。一开始是骑着一辆破永久自行车收废品,不久换成了三轮车,再后来换成了机动三轮,再后来买了一辆接近报废的卡车,干起了真正的收废品生意。他雇了三个人,将收来的废品归类捆绑,破铜烂铁,纸箱废纸,塑料布料……很快的,方圆几十里内捡破烂的都知道有个小孔废品收购站,给的价钱合理,都往那儿送。

中间有两年时间,孔茂关闭了收购站,和人合伙开沙场,那时经济向好,到处修路,城里盖楼,农村盖平房,沙子生意很火。方圆几里内有四五个沙场,同行是冤家,河沙资源又有限,于是有了竞争,先是暗斗,互相使坏,不久就是明争,终于酿成了武斗。对头一伙人拿着刀叉打过来,两个合伙人吓得躲起来了,孔茂一个人站出来,扯开上衣,露出胸部两条狰狞的刀疤。

“往这里扎,往这里扎,不扎的是孙子。”

没有人敢扎,于是孔茂一方赢了。

 

孔茂是崇尚乌龟哲学的,凡事能忍则忍。在学校的时候,镇子上一伙二混子到学校闹事,保卫科都奈何不得。这些二混子都是干部子弟,初中没读完就退学了,在社会上干些不大不小的坏事,又没到犯法的程度。二混子几次三番到学生宿舍挑事,大家商议,要干一架,孔茂拦住了:

“争闲气,没意思。忍了吧,还要上学呢。下次再来,别说话,听我的吧。”

几天后混子又来了,孔茂慢慢脱下上衣,光着上身,但还戴着折檐破帽子,很是滑稽。

“想打几拳打几拳,硌了手,那就对不住了。”

混子们看他瘦骨嶙峋的,很是凄惨,顿时没了兴致,呸了几口唾沫,呼啸而去。

但孔茂还是有忍不住的时候。

中午放学时,那伙混子拦住几个女生调戏,男生躲得远远的看着,正好保卫科长经过,装作没看见,低着头匆匆走了。

孔茂一个人过去,挡在女生前面。混子们怔了一怔,看清是孔茂,呵呵大笑:

SB,想英雄救美吗?也撒泡尿照照你那熊样!”

带头的混子一扒拉,把孔茂搡倒地上。孔茂慢慢站起,捡起帽子,掸掸土,戴上,一把夺过一个混子手中的小刀,扯开上衣,在胸口上缓缓划了两刀,淌出的血在中午的阳光下异常红艳,一滴滴落到水泥地上。混子们平时都是装横,没见过血,吓呆了,好一会醒来,一哄而散。男生们这才过来,拥着孔茂去卫生室包扎。

不明白孔茂为什么会有那么激烈的反应,为什么变得如此勇猛。

多年之后才想起,被调戏的女生中有阿燕,就是那个胸前两只兔子乱蹦的女同学。

但孔茂出手,不是因为那两只上下窜跳的兔子。

 

孔茂退出了沙场生意,重新干起废品收购,不再叫收购站,而是注册了一个公司,名字很大气,叫再生资源利用公司。买了十几辆货车,雇了一百多人,很快成为苏北有名的废品回收企业。

几年前,我出差经过P城,孔茂自己开车,提前半天就到火车站等着接我。孔茂说,他没读过大学,但喜欢和文化人交往,单纯,干净,心里舒畅。他知道我读了很多年书,老早就想找我聊聊。我们家庭出身相似,我们是要好的朋友,我们可以无话不说,没有隐私。

他的公司像模像样的,规模不小,甚至有人曾劝他操作一下,创业板上市,那就成垃圾第一股了。办公室很宽敞,有小半个足球场大。老枣木的大写字台,雕花太师椅,很气派。墙上却挂着顶破帽子,很不搭,很奇怪。是十多年前的那顶。明白孔茂的意思,不忘本不忘旧忆苦思甜的意思。孔茂还是一年四季都戴帽子,不过是新的了。破帽子旁边还挂着一口锈迹斑斑的炒锅,在高端大气的办公室里更奇怪。

“还记得阿燕吗?”他问。

“两只兔子吗?记得记得记得啊!”

孔茂刚开始干废品收购时,很不顺,转了几个村子,两手空空。捡破烂的名声很坏,人家根本不让进门,没地方捡,而孔茂又不会偷,带的钱买不了多少废品,也舍不得用。听说镇子上的人富有,不像乡下人小气。孔茂进了镇子,敲开了一家门,出来的是阿燕。阿燕看到孔茂,脸微红,显得慌乱,孔茂更是手足无措。阿燕用一个崭新的不锈钢杯子,倒水让孔茂喝。那时这种不锈钢杯很高档,领导在主席台上讲话时,手中就摸着这种杯子。家中没有什么废品,阿燕转了一圈,从厨房里拿出一口炒锅。

“前段时间买了一口不锈钢炒锅,就不用这个铁炒锅了,嫌占地方呢。”

明明是个新炒锅,明明就是不锈钢的。但孔茂还是接过去了。转了两天了,也算是开张了。孔茂喝光了水,将杯子还给阿燕时,才看到自己两手上厚厚一层灰,多长时间不洗澡不洗手了?再看看自己的衣服,破旧,一块块污渍。阿燕接过杯子,两手紧紧抱在怀里。

那口炒锅孔茂一直留着。没有那口炒锅,就没有再生资源公司。

 

不仅仅是炒锅。

上学时,孔茂只有一条秋天穿的长裤,很少洗,洗时就光着屁股在宿舍被窝里等着晾干,常常半干就穿上了。一次裤子膝盖划破了一块,布头耷拉着,只有这么穿着。第二天,孔茂的课桌洞中多了一个塑料袋,装着衣服。孔茂偷偷拿到宿舍,没人的时候打开,是条女裤,新的。那时的女长裤,裤门都留在侧面,用上衣盖住,也看不见。但孔茂没有穿,连袋子压在被子底下。隔一天,孔茂课桌洞中又放了一件衬衫,新的,一看布料就很高级。回到宿舍,打开衬衫,掉下一张纸条:

“我妈要给我买长裤,我让买了两条,说是换着穿,送了一条给你,所以是女式的。对不起,别生气。这衬衫是男式的,我爸的,别人送的,号小了,不是旧的。穿上吧,天冷了。”

没署名,但孔茂知道是谁的字,教室外面山墙上的黑板报都是阿燕抄写的,她是班里的学习委员,还是团支部的宣传委员。

孔茂将衣服穿了一天,在教室里转了半圈,让阿燕看到。阿燕看了一眼,不好意思,脸绯红。孔茂回到宿舍脱了,折好,压在枕头下,此后再也没穿。男生对衣着不很在意,同班男生们没来得及发现孔茂换了新衣服。周末从家中回到学校,孔茂换了一身衣服,虽然旧,但不破,洗得也干净。

孔茂表面上啥都不在意,看得开,每天都笑呵呵的,实际上他一度对人生近于绝望。那条女式长裤,那件衬衫,让他感到丝丝温暖。

此后,孔茂一直对女性异常尊重,相信女人如水,男人如泥。即使被女人骗了,讹诈了,损失了很多钱,也没有记恨,没有鄙视。

 

之所以被骗被讹,是因为他爷娘催他娶妻生子。村里比他小很多的男人都成家了,都有孩子了,孩子满地跑,能打酱油了。每次回村,一大群孩子跟在屁股后叫大爷。他觉得不好意思,下次就带了一车糖果点心,早教机、学习机、游戏机一个孩子送一个。

提亲的踏破了门。都年轻,都漂亮,家境都不错,都算得上门当户对。郎有财,女有貌,财子佳人很搭配。孔茂当然知道是因为钱。孔茂长得小头小脸、尖嘴猴腮的,两只耳朵却出奇的大。脸下部凹进一块,嘴瘪着,像老太太。相书上说,这样的头型脸相是贫穷之相,但脸下部和大耳朵又是富相和贵相。相书上又说,这样的相貌注定上半生艰难,下半生富贵。富是已经富了,富了必然就贵。村里百姓、镇上干部见了孔茂毕恭毕敬的,县上的干部都和孔茂称兄道弟的。孔茂先是被选为政协委员,不久又成了人大代表。

开发区领导请孔茂吃螃蟹宴,酒酣耳热,要将妹妹嫁给他,孔茂醉了,答应了:

“哥哥哥哥,你说啥就是啥,说啥就是啥,就是啥就是啥。”

第二天妹妹就来了,很漂亮,应该说是妖艳,白嫩的脸蛋上淡淡的有几粒麻子,更添了几分妩媚。孔茂记不起前晚的话,抓紧打电话给领导。妹妹当晚睡在孔茂的别墅里,孔茂在客厅里坐了一晚上,一直将电视看到满屏雪花。妹妹脱光了衣服,用一小片浴巾遮着胸前,雪白滚圆的胸露着大半个,经过客厅去浴室洗澡,来来回回几趟,看得孔茂心旌乱摇。

最后孔茂送了一辆车,新上市的兰博。妹妹还是不满意,领导也很不高兴。孔茂又请酒,又送钱,好不容易将妹妹送走了。

接着是一上市公司董事的老妹,离了婚,自诩为卓文君,神经兮兮的,天天做梦等司马相如来调戏。等了几年,司马相如也没来,感叹天下无才子,退而求其次,想找个有财的。钻石男很稀罕,于是找到了孔茂。孔茂不会调戏女人,卓文君反过来调戏孔茂,在他的大办公室里。卓文君是老手,一开始是情挑,弹琴唱歌,接着是跳舞,衣服一件件往下脱,最后光着身子,丰乳肥臀,凝脂一般的皮肤。孔茂表现出惊人的定力。卓文君跳舞时,甩脱掉的高跟鞋碰到了挂在墙上的那口炒锅,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孔茂并没有看不起这些为钱来的女人。孔茂说,不是前世姻缘,不是青梅竹马,本是陌生人,一开始当然只能看条件看物质看金钱,没有情可谈。这与社会上的势利还是有点不同。结婚成家,毕竟要过日子,没人会陪你贫穷,没有这个义务。贫贱夫妻百事哀。

 

上学时,因为营养不良,虽然性早熟,但身体发育迟了点。后来营养充足了。收废品时,一天转十几个村镇,运动量很大。后来开了公司,每天跑步健身,练就一身腱子肉,只是头脸没变,还是小头小脸的。纯爷们杠杠的,不可能没欲望。

到南方谈生意,当地几个老板盛情款待。都是老关系,孔茂讲信用讲交情,很哥们很爷们,都愿意和他做生意。吃完海参鲍鱼宴,洗澡,捏脚,看艳舞,接着在超五星级酒店给开了个总统套房,一下叫了十一个小姐,齐刷刷站成一排。几个老板先和孔茂握手道晚安:

“兄弟,尽情乐。招待不周,下次再补。”

转身吩咐小姐:“好好侍候孔老板,侍候好了,有重奖!

几个老板都是酒店老主顾,又是酒店老板的朋友,小姐自然很卖力。几个老板一出门,门一关上,齐刷刷脱掉长裙,都是丰胸细腰翘臀长腿,个个比得上国际影后。

孔茂想起上学时的皇帝梦:有很多女人,立正,稍息,脱光了,趴下。

但号令没喊出口。

孔茂说,不知咋的,心中涌起一股悲悯。

让她们穿上衣服,额外付了钱。

“老弟,很多事就是做不来。”孔茂对我说。

那一刻他想起了那口炒锅和阿燕。

 

阿燕上了大学,毕业后进了一事业单位。她一直不愿嫁人,男朋友一个也没谈过。父母很着急,怀疑阿燕有生理或心理问题,一家人押着她,先是体检,接着去看心理医生,一切都正常,父母就动怒了。不得已,全由父母安排,嫁给了一官员的儿子,官二代,算是门当户对了。从见面、定亲到结婚,阿燕木偶一样由着摆布,像都是别人的事,与她没关系的。官二代也做生意,在化肥紧缺的时候,倒卖化肥,后来化工厂改制,入股化工厂,再后来化工厂上了市,成了大股东,有的是钱,吃喝嫖赌,养小三,玩小四。

官二代对阿燕还算客气。阿燕绝对是个美人。女人有几分姿色,就有几分风骚,五分以上姿色,就会有三分放荡。但阿燕雅静贤淑,从不认为自己美,从不与男人打情骂俏,而且将家理得很好。阿燕根本不在意男人有小三小四,因为她对那官二代本就没兴趣。阿燕除了事业单位的工作外,还开了一家小饭馆,单位清理第二职业的时候,小饭馆的生意已步入正轨,雇了一个人帮着打理,自己照常上班。阿燕几乎没用过官二代的钱,一直是自食其力,生活很简朴,同事朋友都不理解。

不久官二代以阿燕不孕为由,提出离婚,阿燕爽快答应了。几年前,单位集资建房,阿燕用自己的钱购了一套,一直闲置着,离婚后搬了进去。官二代没想到阿燕这么爽快就答应离婚,也觉得对不住她,主动提出给她一笔补偿。阿燕没要,只要饭馆,饭馆本就是她自己的。

前后经过,孔茂都了解。他一直在不远不近地关注着阿燕,知道她结婚,知道她工作调动,知道她开饭馆,也知道她的男人养小三小四。都是做生意的,一起喝过酒,见过那个官二代换了几个女人,都浓妆艳抹的,介绍说是自己的老婆。她也一直注意着他,看报纸,看电视,听别人谈论废品大王垃圾股,知道他生意做得好,知道他还单身。他偷偷到她的饭馆吃过饭,瞅准她不在饭店时,以为她没看见,她还是看见了,只是假装没看见。

阿燕的饭馆扩建,成了饭店,生意很好,当地官员、商人请客,不去大饭店,都去阿燕的饭店,菜品好,味道好,不用地沟油。阿燕的前夫也经常带人去吃,有时遇见了,阿燕只是淡淡打个招呼。

 

孔茂回村子看老人,阿燕回镇子,回城的路上遇到了,各自将车停在路边,旁边是葡萄园,葡萄树刚放开叶子,不需要看守。孔茂和阿燕坐在看守葡萄园的棚屋下,高高的,放眼远望,一地碧绿。

“过得好吗?”

“不是很好。你呢?”

“不是很好。”

没有问为什么没结婚,没有问为什么离婚。

一直坐到下午,也没有说很多话。阳光斜照到脸上,他看着她的脸,她看着他的脸。

“回吧。”

“回吧。”

 

不久两人结了婚。阿燕第二年怀了孕,第三年生下一对龙凤胎。孔茂一开始有点担心,怕女儿长得太像自己,长到四五岁时,脸像阿燕,眉眼像孔茂,孔茂这才放下心来。

孔茂说:“男人丑点不要紧,要紧的是内涵,有时越丑越有气质;女人不一样,即使不太美,也不能太丑。”

阿燕正陪女儿玩积木,转过头看看孔茂,笑了,喊女儿说:“妞妞,妞妞,你看你爸多有气质!”

孔茂也笑了。

 

阿燕还在原来的事业单位上班,聘用职业经理管理饭店。先是在镇子上开了分店,又在城里开了几个茶馆咖啡馆。我和孔茂喝茶的地方,就是其中一家。

孔茂租了几百亩地,二十年合同,一半种菜,一半种葡萄。聘了一个酿酒师,用葡萄酿酒,阿燕饭店里提供自酿葡萄酒,客人很喜欢。种地不是为了赚钱,他的公司生意很好,阿燕的饭店茶馆生意也红火。当年家人叫他回家种地,他回家后没有地种。土地是根,从土里长出的东西才可以吃。按照古人的说法,种地致富才是本富,经商致富是末富,经商而坑蒙骗,即使富了,也是奸富。“江陵千橘树,与千户侯等”,那是古代,现在种地致富太不容易。孔茂租地种菜种葡萄,也是为村里人找点事做。村子里的人对他还不错,在他最为困难的时候,没有看不起他,他富了之后,没有嫉恨他。

 

我本打算当天回去,孔茂再三挽留,说阿燕一定要见我,请我吃饭,是老同学情谊。我答应了。有人轻轻敲门,妞妞在门外喊:“爸爸爸爸爸爸,妈妈叫你和大大去吃饭。”

阿燕推门进来,素颜白皙淡雅如菊,依然娇羞如少女。

 

不知道什么是爱情

但确实有人无缘由的喜欢你,

不管你多丑陋,

不管你多贫穷。

过了很多年,

转了很多圈,

经历了很多事,

最后总会到一起,

然后不再分开。

也许这就是缘。

 

(本文七分事实三分虚构,姓名隐去,真事未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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