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秀儿 虎墩儿一进屋就骂开了:“你这爹是怎当的,闺女有病不给瞧,躺在炕上硬等死了,你不管俺管,俺现在就带秀儿走”,说完,跳上炕去,将狗皮褥子连秀儿囫囵通那么一卷抱了起来,跳下地就要走。黄老满将烟锅子“啪”地往炕一摔,瞪起牛蛋大的眼,大声喝道:“这个小鳖子,驴病又犯了,银九子给爹拦下”。 只听得窑洞外瓮声瓮气地有人应了一声:“昂”,接着便扑进来一个扛着铡草刀的彪形大汉,傻乎乎地看着黄老满问道:“爹,砍不砍?”。 虎墩儿一看银九进来,知道这人四、六不分,傻得厉害,眼里只认识他爹,只要黄老满发话,跳进滚烫的油锅也不会皱半下眉头,便苦笑了一声,看着黄老满说道:“秀儿原本就是俺媳妇,从小定下的,你为给银九讨媳妇,拿俺媳妇换了钱。眼下人家张家见医不了,退亲了,俺医还不行?医好了,是俺媳妇,医球不好,入俺家坟,你是拦挡甚了?” 黄老满用手一拍大腿,大声说道:“犟驴子,商量着来,哪有这般抢人的,哪有爹盼自家闺女死的,俺这不是也没得办法”,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秀儿被虎墩儿抱在怀里,虽然隔着狗皮褥子也能感觉到虎墩儿那跳动的心脏,心里受用、暖和得很,便对虎墩笑了笑,有气无力地说道:“虎哥,俺死也值了”。 虎墩儿低头看了一眼秀儿,说道:“说啥屁话了,不提死,俺下城里找好郎中”,说完,抱着秀儿转身出了窑洞,走在当院高喊了一声:“退聘礼的银元俺出,俺才是你姑爷”后,便大踏步,头也不回的走了。 黄老满坐在炕上泪流满面,抽搐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哇”地一声,如驴叫般地嚎了起来。 银九子见爹哭了,换右肩扛着铡草刀,问道:“爹,追不追、砍不砍?” 秀儿被虎墩儿抱回家后,虎墩儿对待秀儿如亲闺女一样。 虎墩儿为了医治秀儿,神婆子、好郎中如走马灯般换。 随着秀儿的身体逐渐好转,虎墩儿也是债台高筑,虎墩儿为了筹措药钱和退张家的聘礼,下煤窑背过煤、钻过金矿巷子、烧过硫磺、当然,也有人咧咧说虎墩儿甚至干杀人越货的活儿。 一年后,秀儿和虎墩儿入了洞房。第二年秀儿生了男娃,取名顺子。 在顺子过百岁那天大晌午,虎墩儿宰了一只大引羊,炖了半扇猪肉,压了五十斤豆面饸络,正要开席的时候,疃子村的日军据点曹长高井带了四名日本兵、十几名伪军冲了进来,吃完、喝完后,五花大绑带走虎墩儿。 第二天虎墩儿就在疃子村南大渠北圪针滩掉了脑袋。 事后,据疃子村的伪军龚二旺说,虎墩儿为了钱啥事儿都敢做,甚至为一只鸡、半只羊,都会杀人,黄沙口财主赵三一家四口被灭门、给凌云口据点送的驮炭被抢、以及押送两名伪军被活埋、还有疃子村据点打野的日本士兵井上被诱杀等等,都是虎墩儿一个人干的,虎墩儿手上最少十几条人命。 秀儿在虎墩儿被砍脑壳的第四十九天疯了,那天早晨,半裸着上身的秀儿在疃子村四处溜达,口里唱着人们听不懂的曲,一会说自己是七仙女下凡,一会又说自己是阎王爷的女儿,惹得全疃子的人出来围观,当然也包括据点里的日军曹长高井。 只是日军曹长高井乐极生悲,正欣赏、品味得劲儿的时,被秀儿冷不防跑了过去用剪子刨瞎了左眼,秀儿也当即被斩杀在大街上。
十个手指头扎完后,抹了血,凤女子躺在炕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屋顶的椽子,突然说了一句:“娘,是不是俺爹和如林出啥事儿了....俺心慌的厉害”。如林娘将糊糊锅端起,稳在了炕头上,冲着凤女子说了一句:“灰女子,瞎说啥了,咱娘俩儿拜佛行善修忌的,他们能出个啥事儿”。 女人的第六感觉有时候往往灵验厉害,如林和他爹确实出事了。 就在昨个七月十五夜里,父子二人第一次就烧出了3000多斤硫磺,高兴了不过半个时辰,就被青瓷窑据点的伪警长王富带领着五十多名伪军围住了。父子二人见势不妙,便撒腿就往山上跑,被伪军唆使的狼狗咬住,如林见无法摆脱,便拉响了手榴弹,二人同时命归黄泉。伪军起了硫磺扬长而去。 当两副薄皮杨木棺材运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七月十七大中午了,婆媳二人哭的是死去活来。村长李三毛将凤女子拉到了僻静处,悄声说道:“俺们运尸首回来路过刘官庄时,有个人拦住俺们说,你公公李大头和如林娃子是为公死的,人们以后会明白的”,说着,李三毛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布包包,递给了凤女子,并说:“那人给你们的”。 凤女子打开布包一看,里面有二十块现大洋,还有二块红布剪成的小五星。 父子二人一过完周年祭,凤女子便对婆婆说:“娘,俺要出去个三头五月,给俺拿五块洋钱”。如林娘说:“凤女子,俺娃打小没了爹娘,又成了小寡妇,俺娃没个走动处啊,这是要去哪,可不能丢下娘...不管....”。 凤女子说:“娘,俺会回来的,这里是俺的家,俺去城里姨娘家,尽尽孝心,就回”。 如林娘流着泪从炕席下摸出了十块大洋,哆嗦着手,塞给了凤女子,说道:“俺娃一定要回,娘等你...昂...”,婆媳二人此时都已泪如雨下,抱头痛哭。 凤女子去了县城,并没有去她姨娘家,而是在县城木市街租房住了下来,和伪警长王富的家仅是一街之隔。一个月后,附近的邻居就看见王富时常提着熏鸡、猪头肉往凤女子的住处跑。 三个月后,凤女子退了城里的房返回村里,和婆婆过了半月后,悬梁自尽。自尽之前,曾和如林娘唠嗑说:“自己不是干净的人了,但也想和如林埋在一起”。如林娘以为凤女子发癔症,胡说了。 城里的房东又将房子租了出去,新房客第一天就在家中的一口缸内发现了一具被盐水泡着的尸体,经人辨认正是失踪了的青瓷窑据点伪警长王富。
周二元穿沟越涧、一路飞奔二十里地,跑回了圪针山,一进龙王庙,便高喊“连哥,尉耀祖回来了”,正在玩牌九的连山红闻听此言,“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瞪着眼睛,盯着周二元,问道:“真的?”。 周二元喘了一口粗气,抄起八仙桌上酒坛子,一仰脖猛灌了几口,说道:“真的,俺亲眼所见,头里尉耀祖病焉焉骑着马,后里跟着一辆蒙着蓝布花轱辘车,进了尉家客栈了”。 连山红低吼了一声,咬着牙,从牙缝里迸出来一句:“兄弟们,今晚上干活,收拾家伙什,忍了一年多了”。 尉家与连山红结仇源于田二凤,连山红与田二凤都是鹰嘴沟村人,从小青梅竹马,待二人长到谈婚论嫁的年龄时,经过双方父母撮合,又请了媒婆王大婆子做证后,便定了婚期。 可天有不测风云,在距婚期半月前,二凤的父亲田老栓进城里卖山货和开当铺的尉家二少尉耀宗因为价格发生了争执,尉家二少非说田老栓的黄芪是自家院子种的,不是野生的,价格给的出奇低不说,还威胁要报官。 田老栓是山里人,嘴比脚板也笨,越气越不会解释,最后干脆蹲在地下,一句话也不说了,成了闷葫芦儿,只是“噗嗤、噗嗤”生闷气。 尉家二少见田老栓并不反驳,反而得寸进尺、不依不饶,惹得半道街的人驻足围观,品头论足,最终激怒田老栓,忍无可忍之下,突然跳了起来,抡圆了扁担,大叫着:“你个小鳖子,胡咧咧上没完了”,照着尉家二少当头就是一击,尉家二少当下倒地,口吐白沫,抽搐着撒手西去了。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古今亦然,田老栓为此也被押到柳河滩,脑袋多了一个窟窿。 家有大丧,如此一来,连山红、田二凤婚期自然延后三年。婚期延后还是小事情,关键是尉家大掌柜尉富看上了田二凤,要田二凤嫁给自己的长子尉耀祖。 尉耀祖打小就抽疯,不只是眼斜嘴歪,据经常出入尉家的陈记药铺陈二先生醉酒后说,就是裆下那活儿也是不中看、更不中用。 尉富买通了县警署和日本参事官高井,威逼利诱最终强娶了田二凤。驴驮轿接二凤的那天,连山红扛着铡刀追出了十里多地,若不是护亲队伍、尉富高价雇佣的伪军乱枪射击,连山红差点动手要抢二凤。 失去了未婚妻子的连山红心灰意冷,一气之下上山当了土匪,并发誓一定要报此大仇。 尉富闻听连山红立了旗杆,心内也怕,便在城内日本人司令部旁买了一处院子,一家老少搬了进去。同时,又托人给连山红捎话愿出银元三百现大洋了结此过节。 连山红望着桌子上堆成小山的三百大洋,说道:“想的倒美,夺人之妻,这是奇耻大辱,老子是钱、人都要”。站在一旁的狗头军师郭大眼镜,摸了摸本来没有几根毛的山羊胡子,慢吞吞地说道:“是这么个理!不过啊,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土匪也有土匪的道道,咱既然拿了人家的财,就得讲信义,不能当下就寻仇,怎么个也得容人家个一年半载的,再找个由头,收拾也不迟”。 连山红瞅了一眼郭大眼镜,骂道:“你他妈的,一天屁话真多”。 尉富闻知连山红收了银元,又见半年多没有动静,便松懈了下来,一切日子恢复如初不说,还在城外、西十字官路开了一家客栈,并继续为尉家大少寻医问药,后经陈记药铺陈二先生介绍,尉家大少夫妇二人一行远上大同府住了半年多。 天刚擦黑儿,连山红、郭大眼镜、周二元等十人就下了山,抵达尉家客栈已是亥时。郭大眼镜便吩咐众人脸上全部抹锅底灰,头扎黑巾,一切妥当后,便问道:“连老大,还有啥吩咐的?”。连山红说道:“吩咐啥了,除了二凤不能动,不能碰,其余兄弟们自便,能拿动就拿,能砍就砍,咱是土匪,土匪的有土匪的样子”。 一群如狼似虎的人冲进了客栈,其结果可想而知,尉富、尉耀祖、以及几个伙计甚至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就被砍倒在地。周二元领着数人沿屋抢掠钱财,若有客人反抗便立即被砍翻。 当冲进一屋时,见一女子怀抱包裹,蜷缩在炕上瑟瑟发抖,便一把抢过了包裹,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婴儿,随即扔到了地上。可怜那婴儿,被后来跟进同伙踩踏而死。 当那女子扑下地,抱起婴儿放声大哭大骂时,闻声而至连山红才转了进来,高声大叫:“二凤妹子,可寻到你了”。 “尉家客栈惨案”的第三天,圪针山龙王庙一片喜气洋洋,有酒、有肉、还有大烟土,因为是连老大连山红成亲的日子。醉酒的连山红刚走进了洞房(几块破布围起来的),郭大眼镜就听到“噗通”一声,低头一看,见有血流了出来,急忙掀开破布一看,连山红心口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子,仰面躺在地上,眼见不得活了。 郭大眼镜霎时酒席,大声问道:“这是为啥嘛?”,只见二凤从连山红心口拔出了刀子,站起身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郭大眼镜说了一句:“你们要了俺女儿的命”,说完,手腕一转,将刀子慢慢地送入了自己的心口。
赵银骡此时已半躺在炕上的毡子上,头半倚着炕柜,咧着黄板牙,得意的“嘿.嘿”着,说道:“赢得,在光棍郝四虎家,今个狗尿头上了,连压住两下杠头,赶快点泡子,美美地吸......”。 赵银骡是后石村出了名的赖货,整天游手好闲,偷摸不说,还嗜好赌抽。特别是为了吸食大烟,卖了三次老婆,说也奇怪,每次把老婆卖掉抽足后,总能赢回来。当第四次再把老婆卖掉后,手气依旧旺得不行,但老婆自己不愿回来了,并说:“你个挨刀货,把老娘当成牲口了”。 赵银骡权衡利弊,觉得老婆这玩意可有可无,没有烟土却是不行,便回了一句:“地球是个土的,咱还缺个母的,你他妈爱回不回,走了杨六郎,爷照样吃麻糖”,便头也不回、气冲冲地走了。果然没出三天,便用三千蒙疆票子打动了暗恋已久的乔三寡妇。 乔三寡妇夫家姓乔,娘家排行三。嫁来后石村第六年,男人乔发与同村另外四人一道被日本人抓了劳工,死在了大同煤矿的坑道内,塌方砸死的,尸首也寻下。乔发死后,乔三寡妇嫁给了乔发的弟弟,小叔子乔喜,蜜月还没渡完,便被苏家坪据点的日本人开枪打死了。那天乔喜反穿着羊皮袄去山上打冻酸刺颗儿给三寡妇解馋,被打野的日本人误认为是山羊,连打了好几枪。 连死了两任男人,乔三寡妇也不准备再嫁了。不是不想嫁,而是没有敢要了,背后村里人都说她克夫,叫她“扫把星”。不仅如此,乔喜死后的第二年夏天,乔三寡妇唯一的儿子,也寻他的爹乔发去了,追松鼠坠崖而亡,娃子那年才七岁。 乔三寡妇从此在村里人的眼里和瘟神没有任何分别,正经人大老远见了都绕道走。乔三寡妇也认为自己刑夫克子,十足的灾星,从此自暴自弃了。正经人是不敢沾惹乔三寡妇,但也有不怕死的英雄好汉,比如赵银骡。 当然,乔三寡妇不止赵银骡一个男人,在和赵银骡搭伙的同时还有两位,一位是后石村的甲长麻胡子,一位是苏家坪日军据点的曹长宫本,只是这二位不知啥原因都莫名其妙的失踪了。有人说麻胡子给日本人当走狗,被八爷绑上山宰了;当然也有人说,是被土匪大银绪半夜请了财神,绑进了土匪窝。至于曹长宫本,日本人查了好一阵子,没有任何结论,背后人们都说:“是北岳大帝显灵了,把那牲口带进地府下了油锅,炸了”。 总之,谁和乔三寡妇沾边,谁就没有好结果,除了赵银骡,村里人都说:“乔三寡妇、赵银骡这两个鳖子倒是绝配,谁也克不动谁,皮板虫嗮暖暖,一样样的灰板板”。 直到日本人投降的前一年,赵银骡也被乔三寡妇克地丢了脑袋,不过同时掉脑袋的还有乔三寡妇本人。二人被日本人砍头的那天,人们才知道,甲长麻胡子和曹长宫本是被二人合伙害死的,手段极其残忍,是趁其熟睡后,用麻纸沾水一层一层裱死的,其中麻胡子最惨,裱了三十多层,最后埋在院内的李子树下。 乔三寡妇的杀人动机是复仇,甲长麻胡子送乔发完成了日本下发的劳工差事,而宫本是开枪打死乔喜的主犯。至于赵银骡,是被乔三寡妇的美色所诱惑,“吃醋”而帮乔三寡妇完成杀人过程,主要负责连夜挖坑。
“你们三要钱还是要命”,花公鸡继续问道。三人跪在地上,身子早已抖做一团,奈何口塞乱布发不出声。花公鸡见三人并不应答,大怒,“哎呀!今个爷算是见到了真正吝啬鬼了,成全你帮孙子”,又是两声枪响,二人栽入坑内。花公鸡正要放第三枪的时候,军师高旺发话了:“俺的爷啊,把三位财神打死了。口被塞住,神仙也说不出话的。” 花公鸡走到坑前探头一望,果然如此。心中叫苦不迭:“这回果真把财神打死了三位”,但又碍于面子,便说:“这帮孙子该死。” 苑三富早已吓得拉了一裤臭屎。口中破布一被取出,便捣蒜般地磕起头来,口中念念叨叨:“花爷,俺出大洋,您说多少就多少。”花公鸡用枪管敲了几下苑三富的脑袋,说:“哼哼、苑大翻译官,五千大洋,加上竹本的女儿,便饶了你的小命。” 苑三富一听“竹本的女儿”身子便是一颤,说道:“花爷,竹本女儿死了,俺出大洋六千”。 军师高旺干笑了几声:“死到临头还怜花惜玉,死了,你藏了吧?” 苑三富说道:“真死了,俺出大洋八千。” 就在此时,苑三富的爹苑老吉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气喘吁吁、三步并两步地跑到花公鸡面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说道:“枝子没死,被犬子藏了”说着回过头来,看着苑三富说道:“儿啊,快告诉花爷藏哪里了”,又立即转过头来,抬眼说道:“大洋一万,留下俺儿性命。” 苑三富呜呜地哭了起来,嘴里嘟囔着:“爹,你是要俺的命了。”接着抬头对花公鸡说道:“要多少大洋都行,地产多少也行,要枝子没得商量,死也不给。” 花公鸡一听此话,哈哈大笑,用枪敲着苑三富的头,环顾四周,说道:“啧啧...林子大了啥鸟也有,嗑瓜子嗑出个臭虫来,啧...啧啧......抢劫还抢出个情种来。好,花爷成全你,你是第一个从爷手里抢女人的。”苑老吉、苑三富父子二人皆长出了一口气。 苑老吉说道:“花爷,一万大洋不是个小数目,十天之内俺一定凑齐。” 花公鸡说道:“好,十天后爷来取,小的们,收队回山”,就在“山”字出口的同时,枪声响了,一枪击中了苑三富的天灵盖,苑三富应声栽入坑内,抽搐了几下,一命呜呼。 众人登时傻眼,花公鸡也是一惊,抬起盒子炮看了一看,望着枪口冒出的青烟,自言自语地说道:“他娘的那啥,什么破枪,又走火了。” 苑三富生得文文静静的,戴着一副金丝镜,颇有文人气质,但却是个赖蛋子,抽大烟、嫖媳妇,懒得啥也不待动。苑三富的爹苑老吉是镇里的商会会长,苑家是撒土盐发财的。日本人来了以后,苑老吉花了五百大洋给苑三富谋了差事,当了竹本参事官的翻译官。别看苑三富留学过东洋,学得却不怎么样。译得磕磕绊绊的,翻出的话,颠三倒四,人们一点也听不懂。苑三富依仗着日本人、狐假虎威,勒索了不少钱财。 竹本参事官妻子、女儿都长得十分漂亮,从日本来到镇子后,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想过些日子。不曾想水土不服,竹本妻于来镇的二个月后去世。可太平洋战争爆发后,竹本被征召去了南洋,而其十九岁的女儿枝子留在了镇子。 枝子生处异国他乡,虽然会几句国语,然而孤苦伶仃,一直由苑三富照应,一来二去便发生爱情。 日本投降后,枝子有家难回,别把苑三富当成了唯一的依靠,而苑三富也发誓把枝子当成今生唯一的女人了,从此不再花街柳巷中闲逛了。 苑三富死后第三天,枝子在租住处悬梁自尽,穿的是白色旗袍。 注:此为笔者为写《大同长城吟》、《雁门十八隘》、《雁门关北.长城吟》五律共计二百多首,实地行走长城五年来,沿途收集并对应文献整理而成,男女英烈以及草莽抗战故事共计三百余篇,均零散首发于微头条,为了保持这三百多篇抗战故事的完整性,笔者会陆续整理,献于读者,缅怀英烈,传承红色文化,从你我做起! 张梦章(龙山大先生) 中华诗词学会会员 中国散文学会会员 山西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 大同作家协会会员 大同周易研究协会常务理事 转自今日头条优质自媒体 免责声明:转载无任何商业目的,如果侵犯了您的权益,请联系站长,我们会及时删除侵权内容,谢谢合作! 监管要求·版权声明·免责声明1、内容声明:中享网仅提供信息平台发布服务,所展示的信息均由第三方用户实名注册发布,内容真实性、准确性和合法性均由发布用户负责 2、风险提示:本页面内容仅供参考,为降低投资风险,建议您在投资前多做考察咨询、多对比分析 3、投稿提示:投稿请遵守相关法律法规,出现违法内容和行为封号删稿!同时本站将相关证据提交相关部门 4、版权说明:部分投稿作者内容由Ai工具/软件生成,版权由投稿者所有,内容真实性本站不承担任何法律风险!请阅读者自行辨别 5、投诉删除:侵权和违法不良信息举报受理邮箱:314562380@qq.com【提供有效线索,我们将及时核查处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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