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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北女子传奇故事(一)

2023-6-20 17:46| 发布者: zxw88| 查看: 119| 评论: 0

摘要: 一、银女儿 “要不啦”,银女儿躺在狗皮褥子上,脸红晕晕地问道。 贵宝灌了一大口苦菜汤,摸了下嘴,说了声:“牛犁地,也得歇缓歇缓”,说着,赤脚板儿下了地,“刷刷”地尿了一泡,上了炕,点了油灯儿,取了旱烟锅
雁北女子传奇故事(一)

一、银女儿

“要不啦”,银女儿躺在狗皮褥子上,脸红晕晕地问道。

贵宝灌了一大口苦菜汤,摸了下嘴,说了声:“牛犁地,也得歇缓歇缓”,说着,赤脚板儿下了地,“刷刷”地尿了一泡,上了炕,点了油灯儿,取了旱烟锅子、摁了小兰花,美美地吞吐了起来。

银女儿披了袄,坐了起来,又从枕头下摸出那十块银元来,凑着灯儿,数了起来。

“数了十几回咧,有啥数头,婆娘家,没见过个大阵势”,贵宝瞥了一眼银女儿,咧了一句后,长长吐了个大烟圈儿。银女儿搓摸了一块,在嘴吹了一下,放耳朵一听,“丝”地一声,顿时眼睛眯成了一道缝,说了句:“俺活二十哩,头回见这么多银板板儿”。

贵宝吐了一口烟儿,思忖了一下,说:“俺也不知这孙子身上有这货哩,一斧头下去,倒了地,个抽了半天,手瞎挠了,自个儿从怀里抓出个荷包来”。

银女儿将银元塞回了枕头下,又把盒子炮摸了出来,掂了掂,说:“怪沉的”,便低头鼓捣了起来。

贵宝伸手一把抓了去,放到了炕柜上,嘴里说着:“莫学了左云刘顺了,自个儿打断自个的肩膀头子”,银女儿鼻子一哼,翻了下白眼,说了句:“才不哩,俺就瞅瞅”,便躺了下来,说:“三麻尖儿和他爹一样,灰鸽子跌在灰堆上了,一般般灰。反正他的洋钱也来路不正,咱替他花”,接着又问:“定性没人瞅见?”

贵宝冲炕沿磕了烟锅子,边扯枕头躺、边说:“没,黑圪隆咚的,沟路里连个鬼影儿也没,那孙子喝醉了,俺朝后砍的,叫唤也没叫唤,就圪抽了”

银女儿吹了灯儿,一把拉过了贵宝,说了声:“那就好,不让鼓捣那枪,俺鼓捣这枪”,便乱摸了起来。

鸡叫了三遍,银女儿起了炕,趿拉了鞋子,倒了尿盆子,边扫地、边说:“大黄一大早就游食去了,狗窝空空的”,贵宝翻了身,揪了揪被子,迷迷瞪瞪回了一句:“二、八月,狗才游食了,十月啦、游的球食儿”,说完,又呼呼睡去。

银女儿忙乎了大半晌,磨刀、宰鸡、烧水、拔毛,直到下了锅、慢火咕嘟着,才拎了酒壶,吩咐了一句:“别尽顾着吧嗒旱烟儿,看锅着,看肉糊咧,俺老孙家打酒去”。

银女儿拎着酒坛子,抬着头,扭着水蛇腰,哼着西口小调,“走出一里半,扭回头来看,瞭见那小妹妹,还在房上站”,转过街口,冷不防有人搭哈了一句,“俺在墙根儿圪蹴着咧,那在房上站的了”,银女儿一听声音,便知是闲汉张二娃,张嘴“呸”一声,朝地唾了一口,眼皮也没瞭,朝前走去。

张二娃站起身子,骂了一句:“个摸儿球哩,马下你就嚎呀”,冲着银女儿背影又说了声:“银奴人,你家老黄被俺药没了,水盆里和砖浸的了”。

银女儿登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用手一指张二娃,说:“你说啥来,你个挨刀鬼说啥来”,弯腰捡起一块石头,瞪着眼,恶狠狠地返了回来。

张二娃挺了挺身子,大嘴一张:“俺说,你家老黄被俺药没了,黑夜下,俺和三麻尖儿吃狗肉,喝烧酒” 。

银女儿一听“三麻尖”心里便犯了嘀咕,“这个挨刀子货,莫非瞅见贵宝杀人咧”,便心虚了起来,说:“你个尿盆头,爱和谁喝、和谁喝,药俺狗做啥哩?”

张二娃低着头,“嘿嘿”一笑,吐了一口痰,然后,用脚来回地搓着,说:“抬头老婆低头汉,尖头辣椒紫皮蒜,都是硬茬儿,咱今儿也硬气一把。明人不说暗话,俺夜个儿听你房了,蹲了半夜,听得真真儿的”。

银女儿听见“俺夜个儿听你房了”七字后,顿时不知所措起来,说:“你..个挨刀鬼儿,俺、俺们瞎说咧”。

张二娃用手拍了拍裤子,抬起了头,盯着银女儿,挤出了几个字:“做俺相好的,俺耳聋。不做,俺去据点走一遭”,说完,转身便朝镇东、家的方向走去。

银女儿愣怔了半晌,骂了一句:“这个天杀的”,扔掉了石头,跟了上去。

张二娃原来家境不赖,三间房,一处院子,两棵杏树、家具齐活儿,一架葡萄树,是他爹张老撸挣下的。张老撸干的是“拉弓子”配种的营生,从雇工学徒做起,后来买了种马,积攒家业。大娃子娶婆娘,张老撸又从镇公所,在镇西买了闲置的地皮,原主家入洋教,人们叫这种人为“二毛子”,闹义和团那年,连人带屋被烧成了灰。

张大娃人老实,子承父业,和张老撸牵着种马,游荡在方圆三十里以内。张二娃打小脑袋好使,人们都叫“二灵人”,还喜欢玩牌九,起先小输小赢,为了做有钱人,次次至尊宝,闭关了半年,坐炕头上、苦练摇骰子,直到练的要几来几,下了县城,一试身手,几回下来,输的一塌糊涂,连张老撸种马也姓了他人。

牵马那天,张老撸摸着马头,掉了泪蛋子,说:“老伙计,老哥对不住你哩,家门不幸,生了个要债鬼,可惜老哥那副好作杖咧”。种马牵走的第三天,张老撸卧床不起,没过半月,咳了几口红水水,撒手西去。病儿恹恹的老娘,也被张大娃背到了镇西,临走嚎着,说:“二娃子,俺娃要是有点人味,可不敢祸祸你哥”。

剩下独个儿的张二娃,躺着炕头上思忖了三天,大叫了声:“谁在耍是个球”,从灶头拎起了菜刀,将右手三指,撑在炕沿上,“咔嚓”一下,剁了下去。

从此,张二娃不耍钱了,成了闲汉了。谁家娶媳妇、聘闺女,办个丧事、过个寿,上个梁,左手夹着两块瓦片,碰磕着,嘴里吆喝几句:“大哥念完我念、一步跨进当院,...”,人们称这行当叫“念喜的”。

除了“念喜”之外,闲下要么在戏台旁、那棵大槐树下,和一群老头戏说些荤段子,要么就东家进、西家出的寻“食”,黑夜下更忙,爬墙头儿,蹑手蹑足的听房,一次被狗撵,摔了胯,大半年才能下地,不是老娘伺候,估计早就饿没了。

张二娃做啥都有一股子“牛劲儿”,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掉泪,能走窜后,和邻近村里、吴老郎中的儿子、吴日盛,拜了把子,张二娃做了大哥。

吴日盛,名不符实,别说盛了,一日比一日衰,直到被张二娃和银女儿用九张大麻纸、蘸水贴得没了气,还以为是玩耍了。吴日盛这号人,在雁北人们叫“愣货”,脑袋不机密不说,而且鼻孔大,两股鼻涕常常往外流,人们便给起了个“酸脓带”的外号。

吴日盛虽“四六分不清”,但对婆娘分得清,着迷听房。

一日,张二娃“念喜”后,顺了东家的半只鸡,一瓶酒,二人蹲着高粱地吃喝起来,张二娃瞅着狼吞虎咽的吴日盛,问道:“兄弟,香不”,吴日盛吸溜着鼻涕,咧着黄板牙,喜笑颜开,说:“囊还不香”,说着,一仰脖,灌了大大一口。

张二娃“嘿嘿”一笑,说:“跟着哥,一个月吃三回”,又问道:“想听婆姨们叫唤声不?”, 吴日盛嘴一咧,头一弯,说:“想哩”。在张二娃的鼓捣下,吴日盛把他爹用红布包的虎骨偷了出来。

张二娃听说,身上揣着虎骨,狗不敢叫唤,一试,还真灵验,管用,能安心蹲下听,除了腿麻,听完后还能捎带几只鸡,最后发展到下药药狗,背回去墙头勒了,炖了吃。

银女儿最终进了张二娃的屋里,只待了一刻钟,临走,银女儿拢了拢发,恶狠狠地说了声:“说话不算话,俺用剪子大卸了你个牲口”。

张二娃脖子一梗,说:“这是头回,贾贵宝上山了,你还得来”。

银女儿拎着酒壶,转到了孙家老铺,见四下无人,便将酒壶往柜上一搁,喊了一声:“偷光咧”,孙三婶一掀门帘,“吆,贵宝家的,越来越奴了,看那脸白生生的”,银女儿“嘎嘎”大笑着,回到:“瞅瞅,俺三婶,过会说活儿”。

三婶麻利地抄起了提子,“咕嘟、咕嘟”灌了满满一壶,问了声:“贵宝回来哩?”。

银女儿边接酒壶,边说:“夜个儿抹黑儿回的”。

三婶眉毛一挑,嘴一嗤,说:“挣下了吧?硫磺吃香哩”,又压低声音说了句:“乔军、骑洋马的,山上的,都要哩”。

银女儿,回了句:“他三婶,可不敢乱说,俺家贵宝山上修庙哩,硫磺,那是掉脑袋的营生”,转身急匆匆地走了。

孙三婶嘴一瘪,“切”了一声,嘟囔了一句:“俺早知道了,还装,迟一天让骑洋马地抄了家”。

贵宝在家住了两天,便怀揣着三麻尖儿的那把盒子炮上了南山,临走说:“俺年根下回,可不敢花白洋,进城里,四和永兑成大骆驼票子,眼里长手的人多哩”,银女子“嗯”了声,说:“俺知道,财不外露”。

贾贵宝确实是藏在深山烧硫磺的,一盘小土窑,每月出个二、三百斤,然后卖给一个叫“马王爷”的老山汉。每到月底,马王爷牵着驴来,将硫磺一驮,丢下一块大洋,说了一声:“走咧”,便进了林子。二人从不互相盘问,心里都明白,硫磺是造土地雷、手榴弹用的,被日伪捉住,脑袋都得搬家。

贵宝前脚一走,张二娃后脚就来,嬉皮笑脸地说:“这下舒坦了,野汉子成汉子哩”,说着,跳上炕,便铺那狗皮褥子,银女子操起捣炭锤子,破口大骂:“没前没晌的,挨刀呀”。

张二娃回了声:“俺挨刀,行哩。你先挨坨儿”。

贾贵宝走了不到一个月,张二娃来了十几回,镇里便有了闲话了,“闹了半天,银女子是破乱鞋”、“唉!滚粪牛跌了屎堆了,臭一块哩”。

张大娃私下寻过张二娃,说:“二娃子,给人家戴绿头巾,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哩,并说贵宝还是吃崖头草、撇油花的主儿,你自个思谋哇”。张二娃也过了新鲜劲儿,想起小时候为了半根甜草苗子,被贵宝摁在河槽里,差点淹没,鼻子被水呛得,疼了整整大半天,也后怕了起来。

思忖了好几天,最后,决定将贵宝砍杀青瓷窑据点副队长三麻尖儿的事儿,报告给镇公所。一来,借日本人手除了贵宝,尸体不会报“夺妻之恨”;二来,露水夫妻,成了正业八经的婆娘,一举两得,这买卖上算。

小雪宰羊那天,贵宝的硫磺窑被青瓷窑据点警长王富宽带了二十几名伪军围了严严实实,一盘硫磺窑也被砸了个稀碎,马王爷被狼狗撵的山上乱跑,最后被咬住了腿,实在没办法,拉响了手榴弹。贵宝抄起盒子炮,击中了一名伪军后,最后被逼到崖头,吼了声:“二十年后,爷开两盘窑,还烧硫磺”,便跳了下去。

镇公所的村警来家好几回,收缴烧硫磺的“账款”,银女儿一哭、二闹、三上吊,最后交了四块大洋才算了事。又买了只羊,打了酒,请人吃喝后,冒着大雪在大南山,沟壑里寻了好几天,也没寻下贵宝的尸首。

人们议论纷纷:“唉,定是狼吃了”、“跌了雪窝窝里了,明年开春寻,准能寻见”、“贵宝这鳖子胆肥,敢烧硫磺”、“这下便宜了二娃子了,银女儿九成新了”、“还没生娃哩,和黄花大姑娘一样”。

在银女儿的逼问下,张二娃才说:“那天夜里,吴日盛和俺先药了大黄,一起蹲了半夜”,银女子一瞪眼,抬手就是几个大耳刮子,骂道:“你个灰牲口,怎不早说嘞?”。

大雪杀猪那天夜里,吴日盛被捆成了粽子,躺着炕上,银女子问了声:“是你去镇公所,说俺家贵宝杀人咧”,吴日盛后脑勺磕着炕,“嘿嘿”地笑着:“俺说完,还给羊肉吃”,说着,使劲转了转脖子,看了一眼张二娃,“嘿嘿”地又笑了起来。

张二娃拿起笤帚疙瘩,冲着吴日盛便打了起来,边打边骂:“吩咐一万次了,不能说、不能说”,银女儿揭开炕柜,取出了一摞,过年准备重新裱窗格子的麻纸,轻轻地放在炕上,下了地,用木瓜瓢从水瓮取了水,又坐到了炕上,瞅了一眼张二娃,说了句:“不打了”,拿起一张麻纸,蘸了水,敷在了吴日盛的脸上。

吴日盛被凉水激的头晃了几下,嘴里嚷嚷了句:“好耍”,银女儿面无表情,动作轻柔,一连贴了四张,吴日盛才滚着身子,抽搐了起来。银女儿轻轻说了句:“二娃子,骑身上,压住,给俺摁住头”,一连又是五张麻纸,直到吴日盛一动不动,才泪蛋子打着转转,呜咽道:“当家的,俺替你除了仇人哩”。

冬至那天夜里,镇里传出了枪声,村警冲进了银女儿家,张二娃赤条条地躺在炕上,眉心有个黑窟窿,下半身也少了物件儿。村警将披头散发,“咯咯”大笑的银女儿带到了村公所,问道:“怎回事儿?”

银女儿一直“咯咯”大笑,嘴里念叨着:“俺瞅见死鬼贵宝嘞,瞪着眼,吓唬俺哩!”

第二年,疯疯癫癫的银女儿产下一子,人们说:“看那眼吧,豹子圆眼儿,像贵宝,看那眉吧,八字的,像二娃子”。

日本人投降后第三年,银女儿疯病好了,但,和儿子一并失踪了,有人说,和骆驼客去了绥远城了。也有人说,贵宝活着哩,随队伍下了江南,当了大官,把银女儿和娃儿接走了,反正,没人再见过他们娘俩个。


雁北女子传奇故事(一)



二、赵二女


顾二旦一掀棉帘子,张口便道,“燕头儿,外头有个婆娘寻咱咧,长得好看嘞”,燕禄盘腿坐在炕头上,耷拉着脑袋,搓摸着晋造“大眼盒子”,一撩眼皮,瞥了一眼顾二旦,说了句:“引进来”,顾二旦“哎”了声,转身跑了出去。

不大一会儿,顾二旦领着一个年轻女子返了回来,抬手一指燕禄,冲那女子说了句:“俺们的王头儿不在,燕头儿主事儿嘞,有啥说哇”,那女子怯生生瞅了燕禄一眼,右手从左袖筒摸出一个小包来,轻轻放在炕上,说了句:“赎俺弟嘞”。

燕禄打量了那女子几眼,见脸白生生的,长睫毛垂着心中暗道:“细货,馋死个人嘞,老子得摁倒了你嘞”,便坐直了身子,嘴一瘪,问了声:“你弟,谁嘞?那个?”,又一俯身,伸出右手,抓了那包,反手一抖,滴溜溜滚出五块银元来。

那女子垂下头,搓摸着双手,回了句:“王栓娃,卖油的”。

燕禄一瞅顾二旦,问了句:“有这个人嘞?”。

顾二旦瞅着炕上的乱滚的银元,圪抽了下鼻子,回道:“有嘞,前几天白殿沟抓的,老的跑嘞,小的摁住嘞”。

燕禄歪着脖子,眨巴着眼,思忖了一下,猛然,右手冲炕一拍,瞅着那女子,大声喝道:“好大的胆子,那小球大,是赤匪探子,你这是撅起屁股看人,笑话爷有眼无珠嘞,给咱捆起来”。

顾二旦嘻嘻着,出了堂屋,眨眼之间,又折了进来,手中多了一条麻绳,一揪那女人右臂,便将绳子耷拉在了脖子上,顺势,左手在那女子屁股上掐了一把。

那女子“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头磕得“砰砰”作响,哭音音地,念叨着:“俺爹、俺弟卖油嘞,不是匪,您得查清咧,俺弟才十六嘞,俺们年年秋,从清水河平鲁西山买油,好几年嘞,官爷..”,抽搐着双肩,呜呜了起来。

燕禄大喝道:“你说买油就买油,还没查清嘞”,说着,冲顾二旦呶了呶,又喝道:“先带到后街去,等老子查清再说”。

顾二旦一把揪起了那女子,说了声:“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等几天,走、走、走,后街先等着”,推攘着、拉扯着,出门而去。

第二天一大早,顾二旦来到后街,还未走到大门,便迎头撞上了燕禄,见燕禄两眼发乌,撇着腿,吊儿郎当、无精打采的样子,便嘻嘻着问:“戳了几下?”。

燕禄打着呵欠,瞥了一眼顾二旦,伸出右臂,抬起右手,小指和拇指一圈,竖起剩余三指晃荡了几下,顾二旦嘻嘻着:“还能捅三回,牛嘞”。

燕禄一抖身子,一拍盒子炮,冷笑了声:“爷才二十七嘞,牛啥嘞?”,又斜眼一瞅顾二旦,说了句:“五天后,你再上,爷的新鲜几天嘞”。

顾二旦哭丧着脸,嘟囔了一句:“三天成了五天,改规矩嘞”。

第四天一大早,顾二旦用钥匙捅开了柴房门,捂着鼻子,冲里吼了声:“臭死嘞,一群猪。王栓娃,滚出来”。

王栓娃从莜麦秸秆爬擦了起来,拨拉着前头蹲着的两个老汉,走了门,哆嗦着嘴,问了声:“官长,去..去那嘞?”。

顾二旦瞅了一眼王栓娃,说了句:“后街,寻你姐,明个儿滚回清水河”,说着,一拽门,又上了锁,瞅了瞅另外两名特别工作队员,吩咐了声:“给这群猪少喂点,拉的臭死嘞,有赎人的,去后街寻燕头儿”。

那两人应了声:“知道嘞”。

顾二旦领着王栓娃转到后街,“砰砰”地敲着门,喊了声:“开门嘞”,听得屋门“吱扭”一声,“嚓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戛然而止,门栓“吱”了一声,大门便掩了开,那女子探头一瞅,瞥了一眼顾二旦,说了声:“ 燕头儿还没起嘞,挺着嘞”,又一瞅王栓娃,道了声:“栓娃子”。

王栓娃嘴一咧,叫了声:“姐”。

顾二旦瞅着那女子,边跨槛而入,边嘻嘻说:“闺女儿要想变,就得坨子旋,耍了四天大坨子,啧啧,更俊嘞”,那女子插着门栓,并不言语一声。

顾二旦嘻嘻一拽屋门,喊着:“燕头儿,小球大放出来咧”,话音未落,身子便被人从后拦腰抱住,急扭头一瞅,见那女子手举着捣炭锤子,恶狠狠地砸了过来,瞪着眼,张着嘴,未啃一声,耳听得“咔嚓”一声,脑袋一阵眩晕,人便瘫倒在了地上.....

段俊廷斜挎着盒子炮,急匆匆跑到后街,一跨院门,就嚷嚷开了:“燕头儿,下井沟麻二有老汉赎人来啦”,见屋门虚掩,便停了脚,戳在当院喊了声:“驴驮着羊嘞”,仰着脖子,瞅听了半晌,不闻有人应答,又喊了声:“俺进屋呀”,急迈几步,一拽屋门,跨槛而入,见顾二旦面朝下、直挺挺爬在地上,脑袋一片血污,“啊”了一声后,转身就跑,高喊着:“杀人嘞,杀人嘞”。

五、六名特别工作队员将燕禄、顾二旦的尸体抬回了情报小队部,一队员瞅着二人的尸体,连连摇头,说:“狠嘞,脑袋都砸扁嘞,燕头儿的金牙也没嘞”。

段俊廷带着五六人在山里搜寻了大半晌,连个鬼影儿也没瞅见,胡乱放了几枪,怏怏而回。

锤头砸死燕禄、顾二旦的那女人姓赵,名二女,二十来岁,是平鲁“胡家班”的台柱子,刀马旦,玩得一手好花枪,口外一提起“小穆桂英”都翘大拇指,去年夏天,朔县日伪为了破坏平(鲁)朔(县)西山根据地,成立一支由叛徒姜华、耿平为首西方特别工作队,下设四个大队,即步兵小队两支、骑兵小队一支、情报队一支,情报大队长姓王名祥,副队长燕禄,情报大队常驻平鲁窝窝会村。

王祥、燕禄主要工作是策反并暗杀抗日人员,此二人配合默契,手段高明,色诱、许官,重刑、威胁,仅一九四三年后半年,就有四五十名抗日人员投敌变节,并将西山抗日武工队长张登成打死,割其头颅带回窝窝会示众。

一九四四年四月,燕禄带队又突袭了西山根据地,以通红的名义抓获四十多人,严刑拷打后,放话赎人,每人十块至百块大洋不等,其中有烈士寇长林的媳妇赵大女也在其中,燕禄瞅着赵大女,说:“你男人死球嘞,没人赎你,伺候爷们吧”,当即命顾二旦、段俊廷将赵大女揪扯到后街后,摁倒在炕上,折腾了三天后,又让顾二旦、段俊廷等轮番上,赵大女羞愤难忍,十天后趁无人,将麻绳耷拉在梁上,自缢而亡。

临近年根儿,赵大女之亲妹赵二女从口外归来,听说姐姐受辱自尽,便钻进了山里寻找组织,其时组织人员被西方特别工作队破坏的早已转移了,只打听到了受了枪伤不能行走,躲在泉子梁堡垒户养伤的老王头,老王头说:“仇的报嘞,冤的申嘞,这么个吧,再忍忍,等俺腿脚利索些,咱宰球了这驴揍的”。

三个月后,老王头领着房东十六岁的娃子王栓娃,牵着老驴,驮着油篓子,装成卖油的父子俩,去窝窝会一带转悠,又遇到了燕禄带队抢粮抓人,那一次仅耕牛就抢了四十头,毛驴三十头,老王头被特别工作队揍了半死,瘸着腿跳沟跑了,而王栓娃则被连驴带油一同被揪扯到窝窝会。

赎牛一头大洋五块,驴三块,人五块,明码标价,放出了风。

老王头一瘸一拐,跌爬回了泉子梁,扯着嗓子“呜呜”了三天:“老天不开眼,消息没瞅听下,还把栓娃子和驴丢咧”,悲羞之下,一口气没提上来,喉头“咕嘟”了几声,死在了炕上。

赵二女的房东将老王头葬在了圪梁梁上,和房东说了句:“叔,不担心,俺去换栓娃子”。

四天来,赵二女起初是半推半就,后来是曲意逢迎,燕禄想咋折腾就咋折腾,啥都行,乐呵呵地燕禄说:“他娘的,舒坦的也想娶你嘞” ,赵二女说:“把俺弟放嘞,俺天天让你在云里,嗷嗷地叫”,燕禄说:“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当日后晌,便吩咐顾二旦:“明儿大早放人,爷在让她含一宿”。

天一转亮,赵二女瞅着赤身裸体、淌着哈喇子、呼噜震天的燕禄,轻声骂了句:“你个挨刀货”,下地,趿拉鞋,出堂屋,取了捣炭锤头,转回里屋,照着太阳穴便砸了十几下......

王栓娃后来参了八路军,南下了,生死不知,反正再没回来过。

赵二女又唱了几年北路梆子,后来嫁了人,在那个特殊时期,因为搞“破乱鞋”被折腾地疯了几年,疯病好了后,跳井自尽了,没有后人,死那年不到五十岁。



雁北女子传奇故事(一)



三、板女儿


板女儿钻进莜麦地,一褪裤子,躺了下来,冲丁广湖道了声:“来,俺给你,省的惦记嘞”,丁广湖嘴一咧,道了声:“成,勋娃子的脑袋包俺身上,指定刨得出来”,便从圪塄上,猴急地窜下来,扑了上去,随即,又跳了起来,“唉呀”一声,便嚎叫了起来,原地转了几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翻滚着、双腿蹬踢着...片刻之间,便一动不动了。

板女儿一抽裤子,红裤带一勒,站了起来,骂了句:“你个牲口,还哄俺嘞”,走了过来,弯腰,从丁广湖脖子上拔出了大剪刀,揣入怀里,拍了裤子上的草屑,怔怔的沿着圪塄消失在一片枯黄之中。

丁广湖一失踪,整个左云高山至破虏堡的公路停工了,日军少尉大为恼火,将伪警小队长安太连扇了十几个大耳刮子,用蹩脚的国语说:“寻不回工程款,你婆娘、闺女,通通的三道营房卖肉还款”。

丁广湖是翻译兼工头,还管钱粮,安太负责看守民工,治安巡逻,二人一唱一合,配合得不赖,偷工减料,虚报人员,天天开小灶吃大肉喝小酒,偶尔还从邻近堡子找几个大屁股暗娼乐呵乐呵。

丁广湖两个月前,还只是工地的记账先生,一跃成为工头,靠的是出卖同胞。

一年前,阎老西左卫抗日县政府,在县长虞乡人周承霖带领下,秘密进入助马堡,招兵买马,举起了抗日大旗,右卫人丁广湖、安太以及助马堡人张勋应征加入了县别动队四中队,成为抗日的一份子。

三人原本是骆驼客,从应县驮上土盐,经杀虎口、匣子沟、去归绥换皮毛,再将皮毛运回大同府,从中牟利,虽然辛苦,但也落得吃穿有余,都先后娶了婆娘,生了娃儿。由于三人经常搭伙行走,一次在匣子沟,偶遇大风雪,被困在阳坡窑子达半月之久,酒后,在安太的建议下,三人拜了把子,结为异姓兄弟,老大丁广湖出资当夜叫了三个暗娼,颠了一夜,以示庆祝。

日本人一来,土盐为禁品,并在杀虎口、匣子沟设了好几道卡子,在加上土匪、狼群,三人卖了骆驼,买了几杆二手长枪,干了几天刀头舔血、脑袋别在裤腰带的“强人”日子,那时候,这条道上,土匪、强盗多如牛毛,他们那点家当,连“小毛贼”都算不上,背着破枪冰天雪地晃荡了半月,最终还的靠打野兔子充饥过活,多半还填不包肚子,养家糊口纯属天方夜谭了,正为难之际,恰巧周承霖招兵,一月三块大洋,还发粮食,三人一合计,比打家劫舍强,便下山,吃粮当兵了。

1939年秋天,日本人修左卫至破虏堡的简易公路,周承霖派丁广湖、安太化妆成民工,侦察情况,准备抢夺钱粮,消灭小鬼子扬名立万,半个月后,左卫四中队二十几号人,埋伏在公路两侧,不曾想丁广湖、安太反了水,私下投了日本人,中了圈套,一战下来,左卫四中队死下四、五人,才冲出了重围,而张勋却被击中右腿,被穿了肩胛骨带回了破鲁堡。

丁广湖、安太轮番劝说:“老三啊,投降了吧,吃香喝辣的嘞”,张勋说:“降个球,你俩是右卫人,俺就是助马堡人,俺降了,俺爹娘、婆娘、娃儿、怎做人嘞,让人戳脊梁骨嘞,俺才不嘞”。

第二天,张勋在破鲁堡被砍了脑袋,临刑前,日本人让跪下,张勋说:“跪个球,爷才不嘞,反正是死,爷得留个好名声”,日本人打断了张勋的双腿,砍下了脑袋,堡子门挂了三天,扔进了野地,被狼叼了,不知所踪。

一个半月后,张勋的婆娘板女儿才知道男人死了,被丁广湖、安太出卖了,憋气不过,便来到破鲁堡外,转悠了大半天,天黑才瞅见了丁广湖,问道:“俺男人尸首嘞”。

丁广湖说:“尸体狼吃嘞,脑袋,俺和老二偷偷埋嘞”。

板女儿说:“埋哪嘞?俺带回”。

丁广湖说:“老三也死球嘞,你也没主嘞,天天工地,憋胀得不行,你给哥放放,哥带你挖去”。

板女儿思忖了下,说:“后天晌午俺来,今天身上不方便嘞”,便抹黑儿回了娘家,距破鲁堡不远的火石头村,第三天一大早,板女儿洗涮了,收拾利利落落,怀揣着磨了两天的大剪刀,来了破鲁堡外,将丁广湖引到莜麦队地,一剪子戳死。

戳死丁广湖后,板女儿又在破鲁堡外,转悠了好几天,才遇到安太,问道:“俺男人死嘞,俺怎么活嘞?”

安太思忖大半天,说:“丁老大卷大洋,跑嘞,俺还自身难保嘞,顾不下兄弟情分嘞”。

板女儿说:“家没米嘞,俺和你睡一觉,给斤米钱就成”。

安太一挠头,四下瞅了瞅,说:“在那睡嘞”。

板女儿扭身指了指,远处的莜麦地,说:“人瞅不见”。

安太也被戳死在莜麦地里,七天后,人们才发现了两具被狼啃得不成模样的尸骸,不是盒子炮,谁也认不出是安太来。

板女儿卒于1990年,享年八十一岁,又生儿子,姓王。


雁北女子传奇故事(一)




四、桃叶儿


桃叶裹了红肚兜儿,听了听,打鼾如牛,睡得死猪般的刘银魁,骂了句:“牲口,好活完嘞”,一欠屁股,下了地,圪蹴在尿盆上,“哗哗”地,尿了泡,又爬上了炕,趴在窗格上,扎楞起耳朵听了听,一圪抽鼻子,说了句:“挨刀货们,还听着嘞”,一摸裤子,套拉上,又下了地,铜瓢从水瓮舀了冷水,倒在了尿盆里,顺手将铜瓢扔到水瓮里,一弯腰,将尿盆端了起来,又上了炕,来到窗格下,左手一推窗户,右手尿盆一伸,一扬,将尿、水泼了出去...
窗户根下,登时脚步纷沓,惊呼连连,一人骂道:“挨了捶子,尿淋头嘞”,桃叶“咯咯”地,笑骂道:“完事嘞,银魁睡嘞,兄弟们也尝尝老娘的骚儿,就着下酒”,众人嬉笑着、怒骂着散去。

半个时辰后,屋外传来了几声猫叫,桃叶急下了炕,出堂屋,拉了门栓,轻声问了句:“怎么才来?”,那人更不回话,急匆匆地进了屋,伸手在炕上摸了摸,一抡斧头,便连砍了好几下......

桃叶一伸手摸了刘银魁的盒子炮,问了声:“守信,下房喝酒的那些狗们,怎么弄嘞?”。

守信迭口回了句:“嫂子,以后再清算,咱先跑嘞”。

二人出屋,守信翻墙而逃,桃叶开大门,急奔而去。

第二天一大早,破鲁堡便传开了,刘银魁伪警队长被人砍了五六斧头,脑袋掉了地上,枪也丢嘞,新媳妇也丢嘞。众人议论纷纷:“啥新媳妇,明里是一对新人,两套旧家具”、“那婆娘是个妨祖货儿,克死守智,又克刘银魁”、“八成是赤匪干的”、“不一定,赤匪不抢女人,是土匪,张永福、干豌豆,都不是省油的灯儿”、“喜人婆娘,红颜祸水,有人说桃叶是裆里是活的,好用嘞”,“守智是翻译官,银魁是大队长,咱破鲁堡据点死了两大硬人”。

守信和桃叶跑了一夜,天明上了马头山,藏在山洞里,守信说:“嫂子,这下咱没有家嘞,咱得去弥陀山寻老六团李子恩指导员,只有他能说清俺哥的身份,要不这汉奸命洗不掉嘞”。

桃叶说:“怎么去嘞?估摸着日本人也抓咱嘞,不明真相的八路也抓咱,咱是风匣里的耗子,两头受气嘞”。

守信回了句:“是嘞”,一瞅桃叶,又问:“那牲口上了你没?”

桃叶头一垂,回了句:“上嘞,三回嘞,那牲口不乏,咱宰不了他,枪法又好”,说着,抬起了头,瞅着守信:“嫂子知道,你稀罕嫂子嘞,嫂子给你”,一把搂过了守信,乱摸着,说:“做回男人,不当毛头小子嘞”,二人跌滚在洞内......

刘银魁的姐夫李万生是悍匪生金子的狗头军师,闻听小舅子新婚之夜被人砍死,大怒,派人闻讯遍了左卫、右卫、凉城、丰镇一带的大小土匪,土匪都说:“为个臭婆娘,得罪日本人和老哥,说起来鬼都不信”,李万生思忖了半天,得出个结论:“寻下桃叶再说,保不齐这婆娘里应外合干的,便下了悬赏,谁寻下桃叶赏大洋二十”。

四天后,守信和桃叶在弥陀山被干豌豆的暗线发现,守信被一闷棍打翻在地后,捆得结结实实,桃叶被拉到窝风处,三人轮番糟蹋了半响后,装进麻袋,驴子驮着,就近送到了生金子的一处窝点。

三天后,打得半死的守信和桃叶,被活埋了事儿。

张守智明面是翻译官,实则是组织上派出的暗线人员,策划破鲁据点伪警小队长张金子进行兵变,由于谋事不密,张金子等五名伪警被大队长刘银魁发觉,受尽酷刑,三天后,六人被枪杀。

张守智那几天恰好带着日本人在砖楼沟一带,明里剿赤匪,实则是配合八路军皱凤歧支队打埋伏,这一战,打死小鬼子四人,伪军三人,缴获重机枪一挺,步枪十余支,而张守智不幸被八路军流弹击中,当场身亡。

张守智死于八路之手,刘银魁便也不好追究,说张守智是赤匪,也无人相信,出殡那天,刘银魁见到了张守智的妻子桃叶,便动了心,经过媒婆说合,四个月后娶了桃叶。

其实,桃叶并非真的嫁给刘银魁,而是为了复仇,小叔子张守信不知打哪听了谣闻,说,张守智并非死于八路之手,而是死于伪军的黑枪,是刘银魁看上其嫂子桃叶在先,后指使伪军下了黑手。

桃叶死那年二十二岁,小叔子张守信十八岁。

雁北女子传奇故事(一)

此为笔者零散首发于微头条的文章,一并整理之

张梦章(龙山大先生) 中华诗词学会会员 中国散文学会会员 山西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 大同作家协会会员 大同周易研究协会常务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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