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故事：攻打边家寨

一九四四年秋天，白洋淀抗日军民取得了大反攻的胜利。日军除了盘踞新安县城外，只剩下西淀边上的边家寨据点。据点里的日军和伪军，陷入了我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

这天，雁翎队队长任大桅从县里接受了新的战斗任务：在后天十点钟以前，拿下边家寨，配合主力部队，消灭新安城里的龟本中队，解放新安城。任大桅回来后，立即召开支委会，研究作战方案。

为了打好这一仗，支委会决定充分发动边家寨村里的群众，给敌人来个内外夹攻。会将散时，侦察员于得水推门进来，把边家寨地下党支部书记边老尚的来信交给了大桅。

大桅接过信一看，上面写着：前天，狐狸和狼又在赵康那个班里，插入了一个叫张大丢的伪班副，还有五名伪军，都是雄县人。望今晚来人与赵康接头，他以划火为号。

大桅看过信，对何涛说：“王狐狸这小子真狡猾，除了他手下的雄县人，对谁也不放心。今晚我去边家寨与边老尚联系，顺便再给监视赵康的伪军们点颜色看看！”何涛同意大桅的意见。

晚上，大桅与通讯员雁来、侦察员于得水，化装成伪军，带上手枪、手电和半麻袋传单，登上小船，乘着月色向边家寨划来。

边家寨这个大村镇，被一道寨墙圈起来。东临大淀，西、南、北三面绕着一道三丈宽的护镇河。土寨的四个角上，矗立着四个岗楼。镇中心的天主教堂便是狐狸和狼盘踞的地方。

这时，伪军班长赵康，正和班副张大丢与伪军们在东北角岗楼里推牌九。赵康接受过雁翎队的教育，曾向雁翎队要求带一班人反正过来。大桅和何涛让他暂时先留在伪军里面，在敌人内部做些工作。

伪班副张大丢一面摸着竹牌，一面向楼上喊道：“大 个子！把眼睁大点，里外都要注意！”大个子伪军说：“张班副你放心吧。就等你赢了钱请客啦！

大个子是赵康手下的人，他听了听大淀里的动静。随手点着一支烟，向东面大淀里画了两个圆圈。立刻，苇丛中回答了两下暗红的手电光。大个子知道这是雁翎队来人了，马上向楼下咳嗽了两声。

赵康听到咳嗽声，就把竹牌递给另一个伪军说：“真 不凑巧，今晚上净拉肚子，你给我看两把！”说着，抽身走出岗楼。

赵康来到岗楼东边，见一只小船靠了岸。从堤坡下走上来化装成伪军的大桅、雁来和于得水。赵康急忙迎了上去。

一见面，大桅忙问岗楼里情况，口令是什么？赵康说：“他们正在推牌九。口令是“清风’。”大桅点点头，向赵康如此这般地交代了几句，便和雁来、于得水迅速地翻下寨墙。

大桅他们紧握手枪,乘着月下阴影,东拐西绕,穿过 小巷，走上大街。不料碰上了巡夜的伪军：“口令？”大桅镇静地回答：“清风”！那几个伪军以为是自己人，便走过去了。

大桅他们穿过大街，拐过个小胡同，来到天主教堂后身的边双莲家门口，轻轻地扳开木栅栏，来到窗下，三紧一松地敲了几下，这是自己人到来的联系暗号。

边双莲是边家寨地下党支部委员兼妇救会主任。她一听是自己人，赶忙开了门。于得水留在外边警戒，大桅和雁来进了屋。边双莲说：“边老尚他们快来了，我到门外看看去。

不一会，支书边老尚、民兵队长边胜、爆破组长边亮，随双莲进了屋。大桅招呼大家坐下，马上向他们传达首长的指示。

大桅对大家说：“新安的日军中队长龟本，现在只有两条路：一个是靠，一个是等。靠，就是收拢边家寨的日军伪军，向保定、徐水靠拢：等，就是拖时间，等待保定、徐水的日军出来接应。可是保定、徐水的敌人已被我们打得自身难保了。

大桅接着说：“所以上级指示我们，要抓住这个有利时机，在后天上午十点以前，攻下边家寨，配合主力部队解放新安城！”大家一听，高兴地跳了起来。

随后，大桅又问起最近敌人的活动情况。边老尚说：“这两天，王狐狸和狼九他们又在搜刮老百姓的粮食，把柴米油盐都集中在教堂，看样子要死守了！”

边亮说：“还有一个情况，伪镇长后院里准备盖房的那一百多方长条石不见了。”双莲说：“前天晚上，我见伪军们拆通了伪镇长家的后院，把石头都抬进了教堂。不知搞什么鬼呢！

大桅说：“走，咱们先上房侦察一下。”边胜带大桅上了房，隐蔽在槐荫里。只见伪镇长家前院高房上站岗的伪军在划火抽烟，教堂背面的窗户和枪眼忽闪着惨淡的灯光。

不一会儿，几个伪军从教堂抬出大筐，原来他们在朝外抬土，将一筐筐土，倒在东南角上。大桅想：难道王狐狸在挖地道吗？

大桅的目光又转向伪镇长家后院，月光下，只见东墙根放着一个车不象车，炮不象炮的东西。他问边胜那是个什么玩艺？边胜小声说：“救火机。”大桅一边观察，一边设想着攻打教堂的火力配备。

从房上下来后，大家坐在油灯下又商量起来。大桅说：“看来攻打边家寨，坑道爆破是关键。”他转向爆破组长边亮，“你们爆破组从伪镇长家后院挖坑道进行爆破，那里离教堂最近。只要把教堂打开一面，我们就能突进去。

接着，大桅作了几点具体部署，特别指出：王狐狸十分狡猾。要设法查遍教堂周围，看有没有地道洞口，预防王狐狸逃跑。随后让雁来把带来的传单发给大家。

大桅、雁来、于得水从双莲家出来时，西北风已经扯来满天乌云，街上伸手不见五指。他们辨别着方向，迅速地向东北角岗楼奔去。

大桅他们走近东北角岗楼，恰巧查岗的刚过去。于得水乘机拿出蒙着红布的手电，隐在墙角下向岗楼上打了两下。随即岗楼上划了两根火柴，作了回答。

他们飞快地登上土寨，扑向岗楼。大桅一个箭步跨进门去，手持两把手枪，向伪军们喝道：“不许动！举起手来，我们是雁翎队！”赌场里的伪军们都傻了眼。伪军班副张大丢两手直颤。

于得水把守门口，雁来进去收缴了伪军们的大枪。大桅向楼顶喊道：“上边的，扔下枪来，我们要点楼了。”吓得楼上的伪军赶紧扔下枪来。雁来把缴获的大枪都卸了枪栓。

大桅点名叫道：“张大丢！”张大丢脱口而出：“有！”大桅说：“你是班长？”“不，不······我是班副，他是班长！”张大丢颤抖着手指了指赵康。

大桅说：“班长、班副出来谈话！”他和于得水把赵康、张大丢押出了岗楼。

雁来在门口教训伪军们，最后说：“在你们的班长、班副没有回来之前，谁出门就打死谁！”伪军们点头称是，一动也不敢动。

雁来抱着十几个大枪栓下了土寨，赶上大桅和得水，押着赵康、张大丢上了小船。

这时，风平浪静，小船在苇荡里停下来。大桅审问赵康道：“说！你身为伪军班长，王狐狸对你有什么部署？”赵康说：“没有什么部署！”大桅故作气愤地说：“好哇！你死心与人民为敌，拿麻袋，先把他装起来！

雁来和于得水把赵康装进麻袋。大桅说：“张大丢！”“有！”张大丢“咕通”一声跪在船头。大桅说：“赵康马上就要见龙王爷去了，看你说不说实话？

张大丢磕头如捣蒜地说：“雁翎队爷爷饶命！我在王狐狸手下，只不过是第三圈上的人，他叫我插到赵康班里，是为了监视他。每月多发给我五块钱！

大桅说：“对这样的铁杆汉奸还不放心？我问你，伪镇长家的一百多方石头弄到教堂干什么？”张大丢说：“这我可不知道！”大桅怒道：“给他点颜色看！”雁来和于得水把装着赵康的麻袋扔进了大淀。

张大丢可吓坏了，一个劲地磕头求饶，他浑身颤抖地说：“雁翎队爷们，说实情，我们三四圈上的人，是不能进教堂的。我只听侦谍班长李麻子说，教堂里用石头垒好工事，雁翎队甭想攻进来！

大桅追问道：“垒成什么样的工事？”张大丢说：“这个我真不知道，他没说清，我没看见，淹死我，我也是说不上来呀！”大桅见张大丢真的说不清楚，也不再耽误时间，便让雁来开船。

小船在淀边靠了岸。大桅对张大丢说：“今天对你的 处理跟赵康不一样，看你今后的表现，拿下岗楼来算总账！大桅让雁来把大枪栓交给他，命令他回去。

张大丢爬上岸后，小船立即向大淀划去。

张大丢踉踉跄跄走进岗楼。伪军们见他回来了，接过枪栓，都问起赵康来。张大丢惊魂未定地说：“哎呀，我的妈！要说死个人可容易呀！赵班长也太死心眼啦，被装进麻袋，扔······扔到大淀里去了！

张大丢万万没想到：原来装赵康的麻袋根本没绑好，仅仅是做个样子给他看，当把赵康扔到水里以后，赵康一脚就蹬开了麻袋，向岸边游来。

正当张大丢学说赵康被扔进大淀的情形时，赵康浑身是水地跨进门来。大家大吃一惊。

赵康一见张大丢便气冲冲地骂道：“你小子卖的我好苦哇！要不是我拚命把麻袋蹬开，现在早见龙王爷了。你他妈的倒回来得挺快，还给雁翎队暴露了军事秘密！

张大丢央求地说：“赵班长，你先消消气。这个时候，能求个人口平安比什么不强，何必那么死心眼儿！”伪军们说：“是啊，人家钻在教堂里，咱们在外围守岗楼卖命，图个什么？

赵康听了这些话，心中暗喜，却对张大丢说：“王狐狸不是派你来监视我吗？这会儿你也知道脑瓜子值钱了。事到如今，说不定雁翎队哪个时辰来攻寨，咱们到底怎么办？我就听大家一句话。

张大丢忙把赵康拉到旁边，说： “赵班长，他雁翎队来攻寨，咱不兴来个顺水推船吗？何必拿鸡蛋朝石头上碰！赵康说： “你要是早说这话，我何必叫雁翎队扔到大淀里去呢！

第二天下午，任大桅正在队部里根据侦察得到的情况，仔细地审察作战方案，指导员何涛拿着一大卷决心书走进屋来，说：“我们的对手是狡猾的狐狸和狠心的狼。我们要多估计到他的一些鬼点子。

大桅点点头说：“对，天主教堂封锁这么严密，一百多方石头不见了，有挖地道的可能！李麻子说“教堂里用石头垒好了工事，雁翎队甭想攻进来”，是不是王狐狸对我们的坑道爆破有所准备？”何涛说：“很可能。

大桅又说：“如果坑道爆破不成功怎么办？”何涛思索片刻，说：“刚才有的班提出用土坦克的办法冲上去，靠炸药包把教堂轰开一个缺口。”大桅说：“对，这算另一个方案。马上开会研究。

在班长和各村民兵队长会上，何涛作了战前政治动员，大桅作了周密的作战部署，最后说：“战斗必须在明天十点前结束，然后，向新安进发，与主力部队一举消灭龟本，解放新安城！

这天晚饭后，各村民兵，冲着边家寨几个岗楼用广播筒喊话，发动政治攻势。接着放了一阵枪，便无声无息了。

伪军中队长王狐狸和鬼子曹长狼九，拉着伪镇长顺土寨巡察了一圈，最后来到东北角岗楼。王狐狸把张大丢叫到一边问：“最近赵康有什么可疑之处？”张大丢说：“没有。王狐狸说：“继续监视，不可放松！。

王狐狸、狼九和伪镇长，回到天主教堂，王狐狸的小老婆，已经备好了一桌丰盛的酒宴。

王狐狸一边喝酒，一边说：“刚才放的这阵枪，就是八路军的麻雀战术。折腾这么一会，大概这一夜就又过去了。明天，说不定龟本太君就来接应咱们。”伪镇长担心地说：“八路军大部队过来了好几个团，龟本队长能不能出来，我看还不一定。

狼九说：“你的放心。龟本队长不会放弃我们。土八路飞机大炮的没有，甭想进我的天主教堂！”正在这时，侦谍班长李麻子慌慌张张跑进来：“报告队长，外面发现大批传单！”说着递给王狐狸一张。

传单上写着：“坟窟的狐狸山洞的狼，狐狸、豺狼命不长，只等猎手枪声响，豺狼狐狸见阎王！”王狐狸一看，气急败坏地撕了个粉碎，喝道：“把传单给我捡来统统地烧掉！

这一夜，东北角岗楼上的赵康没有合眼，他注视着大淀的动静。这时月落西天，正是黎明前的黑暗。突然，大淀里闪了几下红光，赵康心头一喜，急忙划火点烟，在空中划了两个圆圈回答。

接着，赵康下楼叫醒张大丢和伪军们，说：“弟兄们， 立功的时候到了！”伪军们纷纷起床。

赵康和张大丢走出岗楼。一只小船静悄悄地划过来。任大桅和雁翎队的战士们从船上跳下来，登上土寨子。任大桅对赵康、张大丢说：“你们立了功，打响后马上烧掉岗楼！”说完冲下土寨。

任大桅带着雁翎队战士们穿墙过院，一直摸到伪镇长家附近。

边家寨的老乡和民兵们，摘下自己的门板，拆了土炕，在高房上为雁翎队垒好掩体。雁翎队战士悄悄爬上了教堂周围的高房。敌人的岗哨发现有动静，刚要喊叫，就被大桅一枪打倒了，随着枪响，雁翎队战士们发起了猛烈攻击。

王狐狸从睡梦中惊醒，他小老婆惊慌地叫道：“我的妈！说来就来了。

在雁翎队战士的猛烈攻击下，伪镇长家前院的伪军，没放几枪就败退下来，逃进了教堂。

大桅和雁来，来到双莲家，边老尚向他报告，爆破组已开始挖坑道了。大桅问：“教堂周围有无洞口？”边老尚说：“连伪镇长家和伪合作社里，我们都查过了，都没发现洞口！

大桅思索了一下说：“你要分派认识王狐狸的民兵，把好教堂周围的街口，以防他化装逃走。”边老尚说：“放心吧，决不让他漏网！

大桅登上高房阵地，只见东北角岗楼已经起火，各村民兵如潮水似地涌进土寨，很快解决了东、西两个寨门的伪军。

忽听一声巨响，西北角岗楼被我民兵炸掉。西南和东南两个岗楼打出了白旗。

这时，赵康带着他们那班反正的战士，来到大桅跟前，要求分配战斗任务

天大亮了，枪声停了下来。几处高房阵地上的战士向敌人展开政治攻势，一班长赵冲放下机枪喊道：“王狐狸！睁开你的狗眼，你们的岗楼全部报销了！天主教堂也不是保险柜！投降吧，不然就送你回老家！

王狐狸在教堂的枪眼旁边喊道：“你们没有飞机大炮，凭你们那几根烧火棍，想攻进我的教堂，那是作梦！

任大桅用目光暗示了赵康一下，赵康喊道：“伪军士 兵们！我是赵康，我和张大丢这班人已经为消灭鬼子汉奸立了功。劝你们不要再为敌人卖命了，赶快调转枪口，冲王狐狸和狼九开枪吧！

王狐狸恼羞成怒，抄起歪把子机枪向赵康打来。赵冲手疾眼快，瞄准敌人的枪眼就是一梭子，敌人的机枪顿时哑了。

双莲带领妇救会的同志们，把饭菜送上高房工事。战士们一面轮流吃饭，一面发动攻击。这时，爆破组长边亮跑过来，冲屋上大桅喊道：“队长，快下来！

大桅从房上下来，边亮急切地说：“王狐狸真阴毒！我们向教堂挖进三丈多远，遇上了大石头，挖不过去了！”大桅眉头一皱，说：“这一定是他们把镇长家那一百多方石头，都放在教堂底下了！

大桅立即和何涛在双莲家院里召开紧急会议。大桅说：“我估计石头后面可能还有地雷，坑道爆破是没希望了！”何涛说：“大白天，用土坦克的办法进行爆炸，把握也不大。咱们要考虑新的办法，拿下教堂！

大桅掏出怀表一看，时针正指九点，离上级首长要求攻下边家寨的时间，只有一个小时了。大桅眉宇间顿时拧成一个疙瘩：怎么办？

在外间屋给战士们烧豆汤的双莲娘，心里也很着急，走进来问双莲：“想出办法来了吗？”这时，灶堂里的火突然着了出来，双莲忙喊：“火，火着出来了！”大桅灵机一动：“火？嘿，火攻怎么样？

大伙一听，都说“火攻”不错。大伙商量了火攻的具体办法：在长杆子头上缠上棉花团，蘸上汽油，从棉花团上拉下一条导火线，然后从高墙这边，插进教堂窗户，点着导火线，棉团一起火，就会烧着屋顶。

办法有了，立即分头准备。边胜、边亮从一家染坊铺里，弄来一根杉竿，一根竹竿，准备把两根竿子接在一起；双莲抱出自己的新被套；边老尚找来十来斤汽油。他说：“伪合作社里还有两大桶煤油，需要的话咱去抬。

大桅一听有两大桶煤油，立即想到那个人工压水救火机，忙问边胜：“这个家伙能用吗？”边胜说：“能啊！穷哥们放火烧边大户的苇席，把他烧怕了，特地从城里买来的。”大桅说：“好，咱用它火上加油！

万事具备。何涛命令几处高房上的战士向教堂猛烈射击 在火力掩护下，大桅指挥十来个人，举起长竿，架在高墙上，一下伸向教堂窗口，拉着了导火线。

教堂里，鬼子伪军还没弄清楚这是什么武器，就见竿头上的棉花团“噗”地一下起了火，刹时烧着了屋顶。

民兵们拚命用救火机压煤油，大桅拿着水龙带，向起火的窗口里猛喷。火上浇油，大火越烧越旺，烧得日本兵和伪军鬼哭狼嚎。

鬼子伪军，怆惶逃出教堂，在万众怒目之下，举手投降了。大桅在房上喊道：“同志们！冲进教堂，活捉王狐狸！

战士们冲进院去，押出狼九和伪镇长，这时，一个民兵打扮的人，捆着一个妖里妖气的女人边走边诈唬：“你们快去捉王狐狸，我先把他这小老婆押到区里！

旁边的赵康立刻认出了他，急忙喊道：“抓住他！他不是民兵！他是化了装的王狐狸！”王狐狸一看被人识破，举枪就打，赵冲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了他的手腕，“叭！子弹打到了天上。

几个民兵一拥而上，捆住了王狐狸，赵冲愤怒地说：“狡猾的狐狸！你逃不出人民的手心！”连同他的小老婆，一同押走了。

大桅在高房上大声宣告：“同志们！乡亲们！边家寨解放了！”军民欢呼、跳跃，口号声震动天地：“共产党万岁！毛主席万岁！”

为了扩大战果，雁翎队战士和各村民兵，告别乡亲们，又向新安城胜利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