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前哨

红小兵袁明，长得虎眉大眼。他特别爱踢足球，是五一班足球队的队员。

最近，袁明在足球赛中，不是踢横球，就是踢狠球，发生了踢伤同学的事。班主任杜军很了解袁明，是班里的“三好”学生。他最近的变化，引起了杜军的关切。

有一天，杜军正在修改作业，发现袁明的作文本里夹着一张用蜡笔画的图画。

杜军拿起一看，上面画着两个小人：一个正飞脚踢狠球，背上写着“足球王铁脚”，对面一个弓脚瞪眼，摆出一副接球的架势，背上写着“足球王铁门”。

杜军皱起眉头深思起来：这是从哪里学来的呢？忽然，外面院子里传来了孩子们的喊叫声：“袁明带球踢人了。”

杜军一听喊，心想：怎么又是袁明？她放下笔，匆匆走出来。

院子里，同学们把袁明围在中间，只见袁明竖着两道小虎眉，歪着脑袋站着。宋继红正在批评袁明：“你是红小兵吗？为什么有错误不检查？”

宋继红是五一班的班长，学校红小兵团的负责人。同学们都争着给他说袁明的不是。袁明觉得把球踢到小同学的身上是不对的。可他想，我不是故意的呀！他不服气地为自己辩护着。

“杜老师来了！”同学们嚷着。杜军赶紧走过来，扶起那个被撞倒的女同学，看着没受伤，这才放心了。

宋继红向杜军报告了袁明踢球碰倒小同学的事。杜军微皱眉头问袁明：“是不是你踢着了小同学？这样做对不对呢？想想看。”

袁明急忙辩解说： “球是我踢的，可我不是故意的！ ”同学们一下不满地嚷开了。

有的说：“不是故意的？院子里能乱踢狠球吗？”有的说：“上次你踢了人也说不是故意的，你是常有理呀？”

“哼！看我以后还借给你们小人书看！”袁明低声地威胁着。

“不看就不看，你也只给我看了一本《足球王》！”一个圆脸蛋的同学也不示弱地说。

杜军一听什么小人书《足球王》，立刻联想到袁明画的“铁脚”、“铁门”的小人画，就敏感地抓到了一个袁明变化的线头。

杜军让同学们安静下来，耐心地启发袁明说：“你为什么过去不踢人呀？为什么最近接连发生这种事呢？好好总结一下，对吗？”袁明噘着嘴，点了点头。

星期日的早晨，杜军去访问学生家长和进行社会调查。她决心要把牵到校外的那根线头找出来。

她径直向袁明住的胜利巷走来。刚走到巷口，忽然从巷子深处传来了孩子们的报号声和欢闹的呼喊声。

杜军走过去，站在稍远处一看，一群孩子在踢足球。袁明站在中间，脚下踩着个足球，正神气十足的向孩子们发号施令。巷子深处站着一个摇头晃脑的大胡子老汉窥视着，神色很不正常。

袁明一边指挥，一边高声说：“照这个练法，再过两周，我们就守有“铁门”，攻有“铁脚”了！嘿，到那时，不要说全校，就是全区的冠军保险也是我们的啦！

宋继红忽然跑过来，站在袁明的对面劝阻袁明：“老师培养我们“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好作风。你说的那些“铁门”、“铁脚”都是坏作风，不能学！”

袁明没有理宋继红，手一挥向对面守门的同学得意地喊道：“注意，让我给你们踢一个硬球看看！

“不行，这不是足球场。在巷子里人那么多，不能踢硬球！”宋继红反对说。

说时迟，那时快，袁明猛地飞起一脚，球“嗖”地从守门同学的头上擦过去，眼看就要砸向一个小孩，宋继红急忙斜扑上去，用身子挡住了那个小孩。

可是来球很猛，宋继红用手一挡，球弹了过去，带着一股横劲，撞在一个过路的老大娘身上，只听哗啦一声响，打翻了老大娘手里提的菜篮子。

这时，杜军看见站在巷子深处窥视的那个收破烂的大胡子老汉得意地笑了笑，挑起担子走了。这个阴阳怪气的老汉，立刻引起了杜军的注意：他是谁呢？

宋继红和孩子们连忙跑过去，帮助老大娘收拾撒在地上的东西。

杜军把袁明叫到跟前，批评他，要他赶快向老大娘承认错误。袁明红着脸，蹲在小伙伴们中间，也帮老大娘拾东西，一边嘟嘟囔囔地作自我检查。

杜军向老大娘作了自我批评，一场风波总算平息了下来。可是杜军的心里越发不平静了。她敏锐地感到在孩子们的校外生活中，存在着谁占领思想阵地的问题。

她把孩子们叫拢来，问他们：“为什么要踢足球？怎样才能踢好球呢？”孩子们七嘴八舌地嚷起来：“为锻炼身体，保卫祖国”、“友谊第一，比赛第二”、“要有好思想，好作风。”孩子们的回答杜军很满意。

杜军见袁明噘着嘴，就问他为什么不说话？袁明大声说：“练副“铁脚”，练好“铁门”，好争夺冠军嘛！”

杜军忙追问了一句：““铁脚”、“铁门＇的这些故事，是谁告诉你的？”袁明狠狠地晃了晃小脑袋，吞吞吐吐地说：“这······这······是从小人书上看的。”

杜军心里一震：原来袁明最近的变化，是受了旧小人书的影响。就对袁明说：“旧小人书上说的那个“铁脚”可不能学，他会把人往坏处引的。”

袁明望着杜军，迷惑不解地问：“老师，你说我们会变坏？那我们就不踢足球了！”

宋继红生气地说：“球当然要踢，但不能学那些坏作风。我们踢球是为了锻炼身体，增强体质，不是专为了争冠军，出风头！”

袁明一听宋继红说他出风头，气嘟嘟地瞪了一眼宋继红说：“就你好！”扭头就跑。有两个同学也跟着袁明跑了。

杜军望着远去的袁明在想：是谁把充满毒素的坏书给孩子们的呢？她决心要查清这本《足球王》的来历。

杜军和孩子们来到巷口，见巷子深处转弯的地方，袁明和几个同学正围着那个收破烂的大胡子。大胡子又从筐子的下边拿出几本小人书，鬼鬼祟祟地给了孩子们。

杜军叫过宋继红和几个同学去看看那个大胡子，看他在这条小巷子里都干些什么。杜军赶忙往袁明家走来。她想通过访问家长，了解袁明在家里的表现。

杜军来到了袁明家。袁明的爹妈都在外地工作，袁明的奶奶热情地接待了她。杜军从袁明奶奶的谈话里了解到，袁明最近经常领着一些同学来家里踢脚练拳，看小人书讲故事······

杜军和袁明奶奶正说着话，忽听隔壁房子里传来一阵咚咚咚的响声。袁明奶奶对杜军说：“你听，袁明又在练脚劲了！”

杜军悄悄走到隔壁房子的窗前，往里一看，房梁上吊着个西瓜一般大的砂包，袁明飞脚向砂包嘣嘣嘣一阵乱踢。

杜军推门进去。袁明见了杜老师，显然有些慌乱，手脚都没地方放了。杜军好奇地问：“袁明，你在干什么？”

袁明很不自然地回答说：“我想把脚板练得硬硬的，长大好当个足球运动员。”

杜军看了看练脚劲的砂包，惊奇地问：“当足球队员这个想法是好的，可是这样练法是谁教给你的？”

袁明不吭声，眼睛却朝床上瞟了一眼。杜军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床头上放着一本破旧的小人书，拿起一看，正是那本《足球王》。

袁明紧张地看着杜军手里拿的那本小人书，鼓着嘴巴，两手一个劲地在裤兜里搓着。杜军把袁明拉到身旁，指着那本破旧的小人书，关切地问：“袁明，这旧小人书是从那里弄来的？”

袁明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傻愣愣地望着杜老师，一见她的态度又亲切又严肃，这才低声说：“小人书？不好吗？

杜军严肃地说：“这是一本毒草小书，宣传的净是资产阶级锦标主义，净是教的踢人的坏主意。它是从阴沟里爬出来的毒蛇。”

“毒草小书？”袁明吓了一跳，他赶紧说：“我不是为看坏书，我是为了练脚板，好参加比赛呀！”袁明睁大了眼睛。

杜军平静地说：“练球不是为了锦标，是为了增进友谊，加强团结。怎么练呢？要有正确的方法，不能练踢人哪！孩子，那是资产阶级坏东西，千万不能学呀！”

杜军指着小人书《足球王》说：“过去资本家为了发财剥削，把运动员不当人，专门训练踢人的坏思想、坏作风。这本书就是宣传这种坏东西的。新中国的儿童怎么学它呢？”

这时，一个胖墩墩的小同学，在院子里喊叫起来：“杜老师，宋继红抓住一个贩毒书的大胡子。”

杜军说：“走，看看去。”说着，拉着袁明急忙跑出门去，袁明的奶奶也跟出来。

在院子外面，一群同学围着那个收破烂的大胡子。宋继红指着那个家伙的鼻子狠狠质问他。

见杜军过来，宋继红气愤地说：“这个家伙让同学们看有毒的小书，还收钱，叫我们抓住了。”

一个同学将他的筐子提起来倒在地下，全是有毒的小书。

袁明的奶奶气愤地告诉杜军，这个家伙是个反动军官，干了不少坏事。解放后劳改了几年，现在释放了，交给了街道监督改造。他贼心不死，又来毒害孩子们啦！

这时，一个精悍的妇女走过来，她就是居民委员会的李主任。袁明奶奶说：“李主任，这个家伙还不老实改造····

李主任说：“我知道了。这家伙还搞投机倒把。先交给我把他带走。”她严肃地命令大胡子挑起担子到居委会去交待问题。

带走了大胡子，杜军深深感到：思想阵地一时也不能放松呀！阶级敌人利用封资修的旧小人书来毒害青少年，同我们在争夺下一代。一个人民教师就要在这个前哨阵地上站好岗呀！

袁明难过地说：“杜老师，奶奶，我错了，以后我决不再看坏书了。”

杜军说：“袁明能够认识错误，这很好。同学们都看见了吧？坏人就利用这坏小书把你们向邪路上引呀！”孩子们齐声说：“他办不到！我们要跟他斗争！”

宋继红说：“袁明，我们到居委会揭发那个大胡子去。”同学们却看着杜老师。杜军赞成孩子们的革命行动，鼓励他们快去。

袁明的奶奶说：“杜老师，在教育孩子的问题上，我们家长也有责任哪！咱们找大伙商量商量去，就以我们这个巷子为点，抓一抓孩子们的校外教育。”杜军感到这个建议很好。

第二天，胜利巷居民委员会成立了学生课外活动指导小组，参加这个小组的，有退休的老工人和学生家长。他们配合学校，负责管好学生的校外教育。

宋继红和袁明也把同学们组织了起来，进一步开展学习雷锋的活动，读红色书籍，唱革命歌曲，演革命戏。孩子们在毛泽东思想哺育下更加茁壮成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