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蓝天小将

在祖国边陲的山山水水之间，有一个人民空军的航校机场。多年来，它曾培养出一批又一批的飞行员，走上了保卫无产阶级专政的战斗岗位。

两年前，它又接受了一批经过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锻炼的女红卫兵小将。今天，这批女飞行学员就要举行毕业考试。

学员小组长高志英刚开完会，就喜冲冲地回来找 她的战友们。

一进门，就被学员们围住了。大家谈着考试的准备情况。学员石文芳耽心地说：“就怕考两分，毕不了业，参加不了战斗部队。”

旁边的学员赵志华抢着说：“你就是胆小怕事！连考试都怕，以后还能参加战斗！”

高志英说：“对，我们既不要耽心，也不要粗心，只要准备好，就能应付各种复杂的局面。”说完，大家又认真地准备起来。

高志英坐在飞行练习器上，熟练地作着各种动作。这时，梁教员来了，他看到自己的学员准备得如此认真，不由得满心欢喜。他走近高志英说：“志英，我再帮你准备一遍。”

高志英说：“梁教员，我们都要参加战斗了，你还要扶着我们走路么？”快嘴的赵志华也凑过来说：“你这个空中“媬姆”呀，我们不用喽！”说得大家都笑起来。

高志英说：“我们建议这次考试，应从实战出发，打破常规，飞得更高更远些。”梁教员听罢，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这时，李参谋送来上级通知：森林起火，要我们再派飞机配合兄弟部队准备空运救火物资。

大家吃惊地问：“森林怎么会起火的？”李参谋说：“是社 会帝国主义派遣特务放的火，想破坏我国森林资源和战备工作，狗特务当场就抓住了，现在急需救火物资。”

学员们听了又气又急。高志英想：参加这次空运，不是最好的考试吗？而且到火场的航线我们也飞过，就主动要求任务。谁知梁教员却说：“你别出新点子啦！”便拿着通知和李参谋走了。

“怎么办？”赵志华和石文芳一齐看着高志英。高志英说：“来，我们写“请战书”！”于是他们挥笔写了起来。

她们找到了梁教员递上了请战书。梁教员看了看说：“精神 是好的，可是你们还年轻，你们考虑过没有，当前正是低云活动季节，倘若遇上低云，不能着陆怎么办？”

高志英据理力争：“我们有穿云的基础，我们不怕担风险，“我们就是要去经风雨，见世面…………”正说着，大队长来了。

高志英又向大队长请求道：“敌人烧我们的森林，是在烧我们的心啊！我们怎能在家坐等考试呢？”大队长点着头说：“大队和你们的想法一致，但要先做试飞检查。”

姑娘高兴极了，只有石文芳似有顾虑。高志英看透了她的心思，就从飞行图囊中取出自己积累的穿云下降资料，递给她，鼓励她说：“文芳，大胆些！

既然大队决定了，梁教员只得和大队长一起检查学员们的装具，准备试飞。但他担心极啦，连手套戴得正不正也要亲 自检查一遍。

第一批试飞的是高志英和赵志华，她俩把飞机滑向起飞线，便通过无线电请求起飞。

塔台上，指挥员发出了“可以起飞”的命令。于是两架银燕箭一般射向天空。

高志英在坐舱里翻阅飞行图囊时，忽然，看到了她那个一直珍藏着的红卫兵袖标，更激起了她那股敢闯敢干的革命热情。

当两架飞机飞完预定科目返回机场时，前边一架稳稳地着陆了；可后边一架却不断地在摇晃。

梁教员看到这情景，不禁皱起了眉头。他断定这后边一架肯定是赵志华那个楞头青。所以他一见赵志华就批评起来：“就这样还想执行空运任务！”这可把赵志华批楞了。

高志英听梁教员在批评赵志华，心里已明白几分，便上前对梁教员说：“后一架是我，我想—”

“呵，是你？！”梁教员 万万没有想到是高志英，火气更大了，对高志英说：“你想，你别想了，就这水平还想执行任务？”

梁教员气呼呼地走了。石文芳为难地说：“教员总归是教员，可别把事情弄大了，我看就算了吧。”赵志华一听火了：“教员怎么样？说得对就听，说得不对，就得提意见！

高志英说：“我们应该尊重教员，但今天的争论反映了在教学中存在着循老规，走旧路；还是破老规，闯新路这样两种教育思想、两条教育路线的斗争问题。”

石文芳感到高志英的话有理，但又感到刚才她的着陆动作确实有问题。正要说什么，大队长来了。她表扬高志英 说：“从外表看，飞机扭了秧歌，可是飞机里面在练穿云下降的本领呢。”

原来，在飞机下滑过程中，大队长为了锻炼高志英修正偏差的能力，有意给她猛蹬一舵，使飞机摇晃起来。这时高志英机智、勇敢地修正了偏差，稳握驾驶杆迅速对准了跑道，······

石文芳和赵志华一听，明白了，催着大队长快 把这一“秘密”告诉梁教员去。可大队长却回头笑着问高志英：“你看呢？

高志英摇着头说：“单纯摆技术条件恐怕解决不了认识问题。”大队长赞同地说：“对。你们要继续发扬红卫兵那种敢闯敢干敢斗争的革命精神。要征得梁教员同意，必须先打通他的思想。”

经大队长一提，高志英不禁想起了那个一直珍藏在身边的红卫兵袖标，想起了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和造反派战友们去北京接受毛主席检阅那毕生难忘的时刻。

经过跋山涉水，高志英和造反派战友们来到北京。在一个天气晴朗的上午，毛主席在天安门广场，检阅了红卫兵大军。高志英一边擦着激动的泪水，一面高呼着“毛主席万岁！”

从那一天起，高志英一遇困难，就自觉地向马列著作和毛主席著作请教。只要回想到这难忘的时刻，她就感到浑身增添了无穷的力量。

这时，赵志华、石文芳也想起了当年接受毛主席检阅见到毛主席的幸福情景。她俩暗下决心，要和高志英一样，做一个既敢闯，又会闯的蓝天小将。

大队长帮助赵志华、石文芳作进一步准备去了。高志英正打算去找梁教员谈谈。梁教员正好也来找她。

没等高志英开口，梁教员就说：“刚才我发火不对，你飞不好我也有责任。但这回空运你们还飞不飞？”高志英一听，斩钉截铁地说：“飞，一定要飞！”

顿时，梁教员的脸由红变白：“你，你，你太固执了，这不是文化大革命中你们冲冲杀杀的时候，这是上天！你不要撞了南墙不回头！”

正在争论得激烈的时候，李参谋跑来通知说：“校党委指 示：各组学员先做好空运的准备，但执行任务前要不要先考试单飞，还要征求教员的意见。”

“我去提意见！”梁教员拔脚就走。高志英上前截住梁教员说：“现在你应该先帮助我们作好飞行准备，让我们冲上火场！”

梁教员没好气地走进值班室。呆了一会，高志英深情地掏出自己那个红卫兵袖标对梁教员说：“你还记得这个袖标吗？”

高志英接着说：“文化大革命初期，校内走资派为了压制我们造反，千方百计地刁难我们。是你在我校搞军训时，亲手给我戴上了这个红袖标，还热情地支持我们！”

这一切梁教员怎能忘记呢，可他想了想又说：“现在是上天，不是造反。”高志英说：“任务不同，精神一样。当年你曾支持我们反对的旧教育路线，真想不到，你又把它捡了起来。

这······”梁教员沉思起来。高志英给他倒了一杯水，又接着！说：“转场、穿云以及到火场的航线我们哪一项没有单飞过？问题不单在技术，首先在思想，你总是怕字当头，想把我们驯成绵羊，而不是培养成蓝天闯将··

听了许久的大队长插上来说：“志英提出的问题很尖锐。这可是两条不同教育路线的斗争问题呵！”梁教员象被猛击一掌，楞在那里不响了。

梁教员沉思了一会，终于想通了，他说：“志英，你闯得对！走，我马上帮你再准备一次，找一找没飞好的原因。”

大队长见梁教员思想通了，才笑着说： “老梁，原因不用找，让我来说吧！”接着，把高志英试飞下滑时飞机扭秧歌的原因说了一遍。

梁教员这才恍然大悟，他上前握着高志英的手说：“我压根 儿没往这上面想过，我，我的思想确实是有问题呀！”此时，赵志华、石文芳、李参谋都来了。

李参谋来告诉梁教员：“别的教学小组都来请战啦！你还怕这怕那的。”梁教员下决心了，过去对大队长说：“大队长，你下命令吧！”

“下命令吧！”高志英和她的战友们排成了整齐的队伍，梁教员也排进了队伍。大队长说：“小将们，这是一场反击社会帝国主义的战斗，祝你们成功！”

马达震长空。高志英和他的战友们，掠过崇山峻岭，经过三十五分钟的飞行，准确飞到火场上空，把一件件救火物资空投到指定地点。

在返回机场途中，机场上空渐渐出现低云。指挥员在塔台上命令：“海燕注意，我是长江，我的上空有低云，命令你们迅速返航！

高志英喊了声“明白！”就指挥其他战友先着陆。石文芳和其它几架飞机最先着陆了。这时，天上只剩下高志英和赵志华两架飞机。

高志英还是让赵志华先着陆，赵志华不肯。高志英只好向指挥员建议：“长江，长江，我是海燕一号，请让二号先着陆。”

指挥员接受了高志英的请求，赵志华只好先着陆了。但当赵志华刚一着陆，滚滚的低云便笼罩了整个机场。

站在机场上的人们都为高志英捏了一把汗。石文芳问梁教员：“你说志英她能着陆吗？会不会······”梁教员满怀信心地说：“根据历次飞行的经验证明，她一定能战胜风云的！”

高志英在座舱里，眼望满天浓云，她勇敢、坚定、沉着地操纵着飞机，穿云下降。

突然，从云层中射出一架银燕。“穿下来了，穿下来了！”人们欢呼着，雀跃起来！

高志英终于战胜低云安全着陆了。梁教员和同志们一齐迎了上去。梁教员不知说什么好，赶忙倒来一杯水递给她说：“这云穿得好啊，把我头脑里的“云”也穿下来了。”

大队长兴奋地说：“今天这场考试，不仅考了她们这些文化大革命中成长起来的小将，也考了我们对待革命的新生事物的态度。”说完，他把手一挥：“同志们，第三批物资马上起运，全速出航！

第三批物资送到后，火势已经控制住了，可是战斗仍在继续。看！高志英和她的战友们又全速出航了。

梁教员手捧高志英那鲜红的红卫兵袖标，遥望强大的机群，深情地目送她们向远处飞去，飞去······